陶清风为他这跳脱思绪弄得有些接不上,自己不打听这个人,和自己春闱成绩靠后,又有什关系呢?他虚心求教:“陶生愚钝,请兄台明示。”
青年眼珠转,脚在溪水里轻轻摆动着,道:“你连是谁都不去解。自然不会去解春闱主考官是哪派,自然也不会去解他们要取怎样卷子。名次自然靠后。这回殿试,你能中甲……”他忽然露出个近乎戏谑笑容,“难道是,傻人有傻福?”
还从来没有人说过陶清风“傻”,陶清风呆,电光火石间忽然意识到:如果殿试名次在他之后,大概不会说他“傻”,那样岂不是在打自己脸。而在他前位,就只有两人……
“应状元也参加武举,虎口茧印合该很厚。你却没有,所以你是燕榜眼,失敬。”陶清风沉稳地说。这和他之前闪而过猜测,倒是对上号。“早闻燕公子少年得志,行事放达,本以为明天才能看到。”
燕澹生道:“放达?你倒是会‘文饰委婉’。原话不该是荒诞疏狂什?”
而写出不触怒派别政见文章。他们都是绝顶聪明之辈,只要知道点消息,自然能小心趟过。
陶清风当时就无所知,还好他功底扎实,鸡蛋里挑骨头也无法指摘更多,贡生还是取。只不过名次被做手脚,调到后面。
幸好殿试考较、明珠不掩,终于还是发光,取成甲探花。
陶清风走出“学而”亭,忽然发现路边树下系着匹马,不远处青年坐在小溪边,小心地脱雪白罗袜,正试探着把赤足探进水里。夏天水暖,青年发出惬意声音。
陶清风在首荫原桥下见过他。后来春闱考场、殿试听序,也远远瞥见过这个人。陶清风知道,这位同科学子名字他定听过,毕竟会试、殿试名单,陶清风都眼熟,只不过对不上脸。
陶清风道:“市井传言偏离颇多。从来都不信。”
燕澹生眼中闪过抹意外,打量着他看半响,又摇摇水中双足,道:“那亲眼见呢?”
陶清风道:“沧浪之水,清兮濯足。燕公子效不是名士,而是贤者。自然更不信。不过传闻中说……燕公子说话风格不讲究,在下倒是领会。”
燕澹生笑道:“对不起,不是说你傻……这人,看到有意思人和事情,总是忍不住打趣二。你就当嘴贱好。”
陶清风摇头道:“无妨,在下有时候是挺傻。”本来陶清风考举路顺遂,努力和聪明缺不可,但是来到京城后,这些贡生哪个不是猴儿般精
今日放榜,明日陶清风就要去殿前谢恩、御街打马、琼林盛宴。不知对方是否上榜,来此偏僻京郊又是何故?
陶清风走到溪边,作揖。“兄台,又见面。”
青年双足浸在溪水里,双眼里,倒是没有意外相见神色:“陶探花,你说得对,相逢总是有缘。”
“惭愧,还不知兄台家门。”陶清风倒是不意外对方认出他,首荫原卖那多幅字。陶清风不去打听对方,不代表人家不会打听他。
青年略愣,小声嘀咕:“你现在还不知道啊?”他蓦然想起什似,上下看稀奇似打量陶清风,露出丝近乎无奈笑容,“现在明白你春闱成绩是怎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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