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主纵是昏昏沉沉,每日也总要打起精神听奴才念信,疼得被子都抓破还笑。”
“陛下送坠子,岚主也戴着。”
凌乱青丝边,那堇青石风筝长坠子,正半散落在青枕上。烛火之下,堇青石光芒耀眼刺目。
宴语凉时怔着说不出话来。
但为何。
拂陵:“岚王当年奉命南征越陆,不幸中这毒蛊,幸而寻得药草抑制多年无事。只是之前数月洛水水患封路,部分药草无法送到,因而此次发作岚王只能生生捱过……”
“捱过去,他,要怎捱……”
奚卿说此蛊很是阴狠,会叫人痛苦难当。
“自是不好捱。”拂陵道,“好在药草都在快马加鞭送,缺最后味‘叶浮沉’明早也该到。”
宴语凉心停片刻。
时间,似乎有什片段闪过,脑内隐隐作痛,满室幽香与血腥味混杂在起,酸涩感觉不断积压心头。
他掐自己手心,努力稳住,旁拂陵轻车熟路拭去血污。
宴语凉:“他吐血、吐好多……”
语无伦次。他总觉得岚王会冷,拉被子想将人裹裹、抱抱暖着。可伸手过去,只见岚王亵衣散乱,胸腹上赫然条黑色纹路。
岚王阖着双目、眼眶凹陷发黑,嘴唇毫无血色,青丝凌乱地铺陈在床榻上,全然是病骨沉疴模样。
“……”
“青……青卿?”
宴语凉叫两声,声音微哑。没有回答。
“他,青卿他,病、病?”
。嘿,朕甚英明。
咚咚,咚咚。
虽说讨好说辞全准备好,但真上阵还是有些紧张。
宴语凉吞吞口水,安慰自己朕是天子朕不虚朕什大场面没见过,忽而瞧见岚王骨节分明手落在玄色床围外。
哎,冷不冷呀。
“为何,直不跟朕说实话。”
“……”
拂陵:“主子生性好强,平日里哪天在陛下面前不是装束齐整、连片衣带扣都不愿出错,蛊毒发作这般狼狈样子又怎能愿意陛下看到。”
“若非今夜陛下特意过来,拂陵又自作主张……”
“但所幸这几日里,陛下送来书信礼物,每封每件,都很让岚主慰藉。”
黑色,蛇形。
“千机……”
拂陵:“陛下竟还记得千机蛊?”
宴语凉恍惚点头又摇头。
奚行检说,岚王数年前南征越陆时曾习得当地巫蛊之术,还担心他将这毒蛊用在皇帝上。
拂陵:“岚王病多日,因而直无法起身去看望陛下。”
宴语凉:“那,那怎病也不跟朕说。还说是风寒,这样子分明、分明比风寒严重多。还有,那冷天,他,为何只穿单衣,被子也这薄,这哪里是过冬……”
未说完,岚王突然胸口起伏,咳起来。
人未醒,只是剧烈地咳嗽,昏沉中满是痛苦之色。
很快血咳出来,落在散乱白色衣襟上如点点红梅、刺目猩红。
狗腿地捧起来。摇曳烛光明灭不定,岚王手怎……
怎有伤。
很多似是很重抓痕。岚王平常手也凉,但此刻却是冰得刺骨。
宴语凉把掀开床围。
瞬,他甚至以为那里躺着是具尸体。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