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君为哄他开心,竟愿意为他做这些。庄青瞿骨节苍白手指轻轻颤抖。
宴语凉抚抚他:“青卿,等真到五月五那天,朕再陪你溜出宫去看花灯,你说好不好?”
庄青瞿:“……好。”
他垂眸,胸口起伏似是有千言万语,无色唇微微动动,最终说出来却是:“幸而下个月阿昭还朝,不然这般总是告病,只怕久群臣有所疑心。”
宴语凉又心疼他又好笑:“乖。都病还想这些,给朕好好休息!”
岚王老实。
吃药,浑浑噩噩睡会儿。醒来后清浅眸子里竟是满目琳琅,他睁大眼睛,时间不知道自己置身何处——
五月五是花灯节,如今距离那节日还有半个月,但宫中已经采买许多花灯。
前几日他还和阿昭帮礼部选灯图。而此刻,好多花灯竟然都缀在床铺横梁和帷幔上。朦胧光晕,星星点点。
但,他这躺可是龙床啊!
庄青瞿吃药,身上会儿冷会儿热,不久就湿透身。他要面子,实在不愿宴语凉看到他这样,拂陵都劝:“陛下,不然还是让奴才……”
宴语凉:“不,朕想亲自照顾青卿。”
“傻子,你躲什!朕四个月前要死不活样子更好看不到哪里去吧?你还不是衣不解带照顾三个月?来,脱衣服,给朕过来不准跑。”
湿亵衣换下来,干净换上去。庄青瞿恼得埋头不愿看人。
宴语凉:“不脏,很香。”
让他们绕那远路才来到这里。若他能换个性子,能不那高傲自负,能很小时候就会甜甜笑,那是不是或许……
“青卿。”
庄青瞿摇头,抬眼,眼前却是宴语凉模糊不清张脸。
他愣,心惊于自己失态,又没脸抬起袖子拭去那浅浅雾气,只用力把宴语凉往自己肩膀上摁。
却听见宴语凉柔声拽拽他:“小庄。怎啦,怎是这样张脸。朕是否又说错什?”
……
庄青瞿躺三天。
三天里,宴语凉在他身边批折子,醒时亲亲他,亲手给他换衣服喂他吃药。
跟他聊江夏小水库
龙床点花灯。昏君和妖妃小话本都不敢有这种玩法。
“好看吗?”
好看,当然好看。
庄青瞿手指微动,宴语凉觉察去握住他指尖。两个人就起在这龙床上看着可爱小鸡、兔子灯,如若满天繁星。
是阿昭为他布置。
“岚岚身上总是很香,换下衣服也是香。朕早就想问,岚岚身上幽兰香究竟是哪种兰花?”
拂陵:“听闻是以前小时候二皇子送岚王花种。好像是越陆心兰。岚主直种着,从此就只用这种香。”
宴语凉:“哦?岚岚,拂陵说是真?可你不是跟朕说,你小时候不喜欢朕。”
“真不喜欢?小庄,你是不是又嘴硬?”
他捉住岚王,不顾他抗拒,不顾他挣扎。在他略微汗湿颈间亲亲。
声小庄,庄青瞿身子轻轻晃晃。而宴语凉则扶住他,摸摸他额头。
“青卿你又病,好烫。”
……
庄青瞿并非真病,而是这月十五日悄无声息又到。
只是这次与往日不同,宴语凉已经知晓蛊毒事情,自然无论如何也不肯再让他再避着他偷偷个人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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