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委屈。”
“反倒是阿昭。那时既要瞒着个逼你杀害多年好友人,又要去救个或许背叛你人。”
“还要处理国家大事,平衡朝中格局,抵御外敌环伺。阿昭那时多累多辛苦多难受,只是从来不说。”
岚王轻轻地贴着他赤|裸胸膛,磨蹭着他温暖肩窝,小动物般温柔交颈。
“阿昭是帝王,多少身不由己,明明是知道。却那多年揪着不放至今意难平,简直像个傻子。”
只怪自己当年马不够快,没有在烧完之前早到步。
这多年他年轻气盛又贪心,想要所爱之人无条件信任他——可如今却越发懂,个人不能去追求“两相矛盾”。
他爱|宴昭聪明绝伦,就该明白他会就事论事、不被情感蒙蔽。
他爱|宴昭心怀宽仁,就不可以因他赦免自己不顺眼人就嫉恨到发疯。
宴语凉:“可也未必……”
他觉得他此刻应该挺难看。就本来也就长得那回事,还是脸不像样泫然欲泣。
他得支棱。不然这样下去有朝日让岚岚失望多,就不会继续喜欢他。
“对不起,”他轻碰岚王伤口,声音艰涩,“弄伤岚岚都是混蛋,朕以后绝不再替他说话。”
“朕信岚岚。只信岚岚个,是朕错……”
岚王吻他,轻柔。没让他再说完。
脱也没用,多半也是弄巧成拙。
可纵是他脑子好,也想不到还能给岚王什。
赏赐财宝岚王不缺,地位已经万人之上,真心他其实给岚王,可是大概狗皇帝心失忆前被狼叼走半吧,远远不够。
那他剩下,就只有这具乏善可陈身体。
……
觉得这样不行。小庄此刻身上伤都还没好——澹台泓重弓射伤口让岚岚躺那多天、受那多疼,差点手都要废。
他却事到如今还替澹台说话,还在讲道理。
讲个屁道理!
小庄想要是讲道理吗?
宴语凉想想自己这小半年。每天每天,庄青瞿哪怕冷着脸,都能通过各种细枝末节宠溺让狗皇帝安心上蹿下跳、有恃无恐。
“若……”
“证据没,既证明不澹台谋逆,也证明不他清白!”
“万真是朕放错人。”
那岚岚该有多委屈?”
“不会。”
浅浅月光洒进来,庄青瞿双瞳染上明暗不光。
“没有,阿昭没有错。”
宴语凉小声:“岚岚你别总说这违心种话。”
庄青瞿却摇头,不是违心。
吵那多年,他直死咬着被冤屈被辜负。可心底却未尝不清楚,阿昭也没错。
家仆烧可以是证据,也可以是堆废纸,甚至告密未必是真告密,家仆也未必是真家仆。
宴语凉以为他这干会惹怒岚王,甚至惹哭他。
可月光淡淡,胸口却阵温暖熨帖。
岚王将他轻轻裹住,凉冰冰指尖抚脸。
月下,那双眼眶有猩红余韵,却已大彻大悟般,变回片澄澈清透。
宴语凉倒是眼神难得躲闪。
而锦裕帝那多年……却只给小庄好多孤单和委屈。
便是神仙也该伤心死。
狗皇帝你天天都干什呢?!!!
宴语凉咬牙吭哧着直起腰,他努力支棱解开自己中衣,指尖有点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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