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绿柳军在城外伏击火光冲天杀得过瘾。师律站在城墙往外看,急得手痒痒。
“阿凉哥哥你自己在这呆着吧,带批人下去从后面截他们!叫他们个也跑不掉。”
宴语凉却拦他:“不行,不准去。归师莫掩,穷寇勿迫,围师必阙。你不许去给岚王添乱。”
师律:“啊?啥?”
宴语凉无奈:“就让你多读些书!你身为将领,怎会不知晓这世上有‘困兽之斗’‘鱼死网破’之说。哪怕是歼灭战,旦在战场上全断对方后路逼得人无路可走,那便是狗急也会跳墙。何况敌军还是处月精锐?”
瓶子里梨花白全冻住,点点都倒不出来。
宴语凉便去把酒温,烈酒烧喉,庄青瞿年纪小,他不让他喝,只自己口口吞下去。
喝很多,醉,依旧没有哭。
年轻帝王不相信眼泪。哪怕人在命运谷底,哪怕前路无明,哪怕伸手不见五指,抬头没有丝月光。
宴语凉静静听着。
宴语凉:“可朕记得这个人……”
他记得师云战死。英年早逝,史官扼腕叹息。
师云死在锦裕年。那年发生好多事,北漠骚扰,瀛洲不安,国库空虚,百姓饥寒,皇帝根基不稳,庄氏和澹台氏把权,眼睁睁看着附属国越陆被落云侵占而不能救。
件件桩桩,如黑云压城,哪怕是今日回首宴语凉都深觉难以招架。
实在是难以想出当年二十岁自己究竟是怎熬过来。
宴语凉虽然龙臀疼,但他好奇心重。
“是谁?”
庄青瞿垂眸:“师律兄长。帝师,师云。”
“是们两个……亦是荀长、宇文、澹台,们所有人师父。”
师云。
“不说别,换成是你,如果反正横竖都是死,会不反杀几个敌人回本?这种末路之徒最难对付,何况万拦截不成反倒减
庄青瞿说这些他都不记得。他努力去想那人,师云,师云,但他想不起。心脏在遍遍默念这个名字时,缓勾起来隐隐涩痛,但脑中依旧片空白。
岚王:“阿昭,别急,不要急。”
他心疼地揽住他,让他不要想。可宴语凉却不愿意。那个人既是帝师,庄青瞿说他是他们所有人师父,那他又怎可想不起?越是想不起,他越急着要知道。
“不回城,朕想马上……就去看看。”
师云这个名字,其实不止今日岚王提起,昨夜师律也提起过。
就在那年冬天,师云战死在北疆茫茫大雪中。将星陨落、举国皆哀,大夏前路更是渺茫如风中残烛。
噩耗传回京城那晚,华都下鹅毛大雪。
本就天寒地冻,更加片死寂。
演马场梨子树下藏有师云埋许多年梨花白,庄青瞿跟着宴语凉,眼睁睁看他去树下把那些酒挖出来。
看他瑟瑟发抖穿着粗气、看他指节冻得发红。
宴语凉曾在本朝史册曾看到过这个名字。
锦裕年他刚继位时,庄青瞿和师律都还只是十五岁青涩少年,还远没有到沙场扬名时候。
那个时候大夏军队三足鼎立国之栋梁,是太尉庄薪火、内敛谨慎老将军夏侯烈,以及武安侯师云。
其中师律最为年轻,却最为前途不可限量。
就连“大夏战神”名号,在岚王之前都是属于师云。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