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其实,还有很多没说。
他还记起很多别事。
记起锦裕四年在汤泉宫争吵。庄青瞿身血污抓着他肩膀,红着眼掉着眼泪,凄惨地问他为什骗他。
那次出征前,明明他送他走时是种暧昧而亲昵态度。他抱抱他,脸认真说小庄要保重,朕等你回来。
庄青瞿那年也只有十八岁,年前表白过后,只得到“当弟弟”答复。当下心里甜蜜又难过,又有些心痒痒,小声说想要个亲亲再走。
“有件事,朕想必青瞿你早就知道。朕从还不是太子时,就直在偷查庄氏、偷查澹台氏。”
庄青瞿:“嗯。阿昭,都知道。”
宴语凉闭上眼睛。
“阿昭,”庄青瞿却轻声叫他,让他看着他。宴语凉睁开略微泛红双眼,看到是岚王认真而清澈双目。
“但,不该查?”
宴语凉走出门去,侍女们则听见动静赶紧进屋。须臾,他便听到侍女“娘娘不好”尖叫,和慌乱哭泣声。
他没有管。
直往外走,路去到御花园,无事发生般领走正在扑蝴蝶四弟。还帮他擦去裤子上污泥。
当夜传来丧耗,贵妃娘娘薨逝。
……
她毛骨悚然又不可置信:“你、你……”
“直知道。”
“十年前贵妃娘娘对生母做什,亲眼所见。好在这世上善恶终有报,贵妃娘娘如今也亲自尝到失去至亲痛楚,阿宁英年早逝……甚是遗憾。”
“罢。贵妃好好养病就是,儿臣告退。”
“咳,咳咳咳,你等等,你……你说清楚!”床上贵妃死命扑,却不曾抓到宴语凉离去衣袖,她目中待泪声音嘶恨,“儿殊宁,难道其实是你,难道其实是你!”
宴语凉当时说是,朕如今也知道小庄心意,待你凯旋,到时候再给你好不好?到时候什都给你,好不好?
那刻庄青瞿看起来是受宠若惊、晕乎乎幸福。
可谁想到,锦裕帝竟说话不算话、转头就过河拆桥。
庄青瞿打
“当年家与澹台氏确有专权。阿昭不过只是做……分内该做事情。”
“澹台泓并非池中之物,他若无心谋逆,你看在多年情谊叫廖曦照顾他。他若真骗你,就让廖曦杀他,这难道有什不对?”
“而郁鸢贵妃害死惜雪娘娘,阿昭报复她……又错?”
“阿昭没有错啊,什错都没有。”
没有错……
温泉片安静,宴语凉垂眸:“所以岚岚,你看,你看朕。”
“那多年,骗过郁鸢贵妃,骗过殊宁、小英,骗过所有人。而澹台,朕当年与他那好,可放他走时竟还防他手,派廖曦直看着他。”
“你说对,朕是没有心。”
“朕那样待他,可想而知又是如何待你。”
“……”
宴语凉:“怎会是。”
“人人都说是太子,那自然是太子做。”
“三皇子不在,太子定得去最大好处。除非太子也被废……那就只剩下两位皇子,英儿虽地位比尊荣些,毕竟年纪是太小点。”
“不过贵妃娘娘请放心,宴昭若真能登临太子之位,将来君临天下自然会如照顾三皇子般,尽、心、尽、责照顾四皇子。”
贵妃“哇”声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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