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梵音后,北川寺将手中点燃供香插入香炉中,闭目凝神。
几年前,北川健因交通事故去世,北川家获得大笔赔偿金额,但同样也失去家中顶梁柱。或许就是从那天开始,北川健就直守候在
北川健说着说着就流下眼泪,止不住地流下眼泪。
他直到现在才希望时间慢点,再慢点,再走慢点,再让他多说几句话——
“、爱你们”
背后北川健声音逐渐拉长,盘旋,撕裂,消失。
北川寺深吸口气,抬起手打开小小灵龛。
“嗯?”北川寺听着身后呼唤,将灵龛打开动作也是滞。
“以后这个家就拜托你。”
“”
“对不起啊爸爸这没用。”北川健声音渐渐模糊。
“”
“啊关东煮啊,可是最喜欢吃这个。”
北川健笑起来。
“嗯。”北川寺轻轻地应声,将关东煮放下。
“最近虽然是冬假,寺你也不能松懈啊,该完成作业都得完成,有空还要记得带绘里去新年参拜啊。”
“好。”这些都只是小事,北川寺当然得答应。
“寺寺尼桑。”小女生怯生生地站在门口,抬起头想看,但又不敢看北川寺,只好声音又细又软地轻轻叫声。
“嗯。”北川寺点点头,扬扬手中关东煮,“刚才肚子有点饿,绘里,你想吃点吗?”
“不、不用。只是刚才听见门、门口有动静,才下楼看看,晚安,寺尼桑。”
小女生对着北川寺深深地鞠躬,完事儿后整个人如受惊小老鼠样逃上楼去。
看着对方仓皇上楼背影,北川寺也只是面色淡然,平静地把门关上后来到客厅。
灵龛之上是张黑白双色照片。照片上北川健满面温和微笑,如刚才。
关东煮放在灵龛旁边,还冒着些许热气,让人食指大动。
这是北川健曾经最喜欢吃食物。
望着北川健照片数分钟后,北川寺将经常擦拭法磬取出,拿细锤,轻敲。
铮——
“这几年真是对不起你们,也辛苦你。”
“从没觉得辛苦过。”
沉默许久,北川寺终于开口说话,他神色依旧平静。
这是实话,前身虽然有迷茫,有难过时候,却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辛苦过。
“其实想说还有很多可是时间不够。”
可北川健就像个小女生样,大大小小事情都要和北川寺唠叨遍,北川寺又接连应几声后,就不再应下,背过身子静静地听着对方说话。
对方话大抵就是些分别时父母都会老生常谈话——什记得盖被子啊、吃饭饮食要有规律啊、气温骤降,要加衣服啊
北川寺认真听着。
突然,北川健声音停。
“寺。”
客厅中,满面温和苍白双颊中年男性正看着大步流星北川寺。
“寺,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那晚出门,绘里都吓成什样?你是哥哥,必须要保护绘里才行。”中年男性敲敲面前桌面,用半带责备语气说道。
这名坐在桌边中年男性是北川寺父亲,北川健。
“知道,以后不会这样。”北川寺用抹布擦擦桌面,随即将还冒着热气关东煮拿出:
“要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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