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胜斌脚对着男孩小腿踢过去,祁衍才不情不愿“哼”声。
男孩:“叔叔,您别对小衍那凶。”
孟鑫澜则心疼自己儿子:“胜斌你干什,那大声,吓着小晟!”
祁父对着他们母子俩,马上换副满脸堆笑谄媚面孔:“哎呀,没有凶。来来,小孟小晟,咱别待这挤着,来卧室看看叔叔给你买枕头被子喜不喜欢?专门给你买两套,喜欢哪个就用哪个……”
祁衍洗完碗,湿漉漉手在围裙上擦擦,怔怔看着水流打着旋儿流入管道里。
就他妈那德行,这人莫不是……还指望两人兄友弟恭、友好相处?
想太多吧!
哥哥被他怼,明显有些尴尬,却装作没有听见。
于是祁衍继续洗碗,哥哥则垂眸,在身后认认真真灌满瓶开水。
孟阿姨过来,看到立刻夸张地大叫:“哎呀,小晟!你做什呢?怎还干起活来?你身体不能做家务!要喝水跟妈妈说啊?”
碗要别人洗,总不会喝水都要人伺候?祁衍反正绝不伺候。
正想着,后背被哥哥轻轻戳戳。
“小衍,你让开点。”
……
哥哥提着壶,把刚烧热水兑些进洗碗锅里,试试温度,“好,这样就不会冷。”
祁衍偷偷斜眼。
记得他爸说过,孟阿姨家这个孩子不止身体不好,刚生下来时候还是个聋子。
要治得花好多钱,而他亲爸舍不得,所以才跑。
好在后来做个什手术,终于能听见声音,又慢慢学说话。
他右耳上至今挂着个助听器样东西。
,是九十年代街头常见、工人家庭那种六层楼板房。
层三户,黑乎乎。
厨房就那丁点大,到处都是油烟污渍,而且小,多塞进来个人很挤。但他洗着碗,偏偏“哥哥”就是挤进来。
“小衍,”他轻声问他,“你知道水壶在哪里吗?”
祁衍装没听见,不理。
卧室传
男孩:“妈,倒个开水而已,没事。”
“什没事!你那个身体,医生说必须要好好休养!”
祁衍爸也颠颠跟来:“哎呀小晟,以后想要什跟叔叔说、跟你弟弟说也行。小衍,哥哥身体不好,你以后要负责多照顾他,听见吗?”
“听见没有?”
“祁衍你聋吗!”
祁衍:“……”
“哎,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假个屁好心?”
祁衍不敢当面反抗他爸和孟阿姨。但只要孟阿姨和他爸听不见,他还是敢说实话。
他不明白“哥哥”在干什。
这是在讨好他?
只不过头发长,挡住大半。
……
祁衍碗洗完遍,接冰冷水打算洗第二遍。水也烧好,他关灶,抬抬下巴。
“喝你水。”
水总能自己倒吧?
男孩又问他两遍,祁衍才慢悠悠扬扬下巴:“灶台底下看不见呀,你没事找什水壶?”
“……,想喝热水。”
就你事多。祁衍翻个白眼,伸腿踢脚暖水瓶,暖水瓶还真是空。
他白个眼,不耐烦地拎起水壶,开灶烧水。
洗碗其实不是“举手之劳”,然而烧水这事儿还真是“举手之劳”。水烧在炉子上嗡嗡烧,哥哥就站在他身后安安静静,略局促地默默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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