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衍，小衍，”哥哥拽拽他，“但现在咱们走
这条路，
个人都没有啊。”
祁衍咬牙，他要被这人给气死
。
妈，绕路是为什
？还不是为你！非要句句解释才明白吗？坏女人儿子真不愧是坏女人儿子，满脑子都是坏心思，好心当成驴肝肺！
“怎？是没人，你怕啊？”
“没人怎，没人犯法？还担心
把你拐卖不成？”
已经从心态上沦落成捡垃圾吃小孩？
胃里空空，还要载哥哥上学。
祁衍自嘲。
而且他还绕路。
没有走杀鱼宰鸭、气味腥膻市场，而是走道路崎岖、午后安安静静、人烟稀少小平房居民区。
野草丛生，瓶瓶罐罐和纸屑。
小荒地深处，长几颗野生草莓。
红艳艳。
寒冷冬季，还能长出甜美果实小植物，简直就如同人间正义。
不过因为周遭是垃圾堆，这草莓每年都生，却从来不会有人去采。很多家里有小孩妈妈为防止小孩子嘴馋，还骗他们说野草莓有毒，吃会死掉。
是吃少，饿胃都疼。
但是给他颗糖又有什用啊？
祁衍都快被这人气笑。
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他吃饭都吃不饱，吃颗糖就能吃饱？
真服。
他不说这些还好，说祁衍更饿。
饿就更没好气：“有是有，怎你还想吃啊？你不是什都吃不吗？”
程晟：“嗯。可是小衍，有零用钱。”
祁衍还在气头上：“有零用钱不起啊？”
程晟：“小衍，有零用钱，可以给你买吃。你就不想吃点东西吗？”
衍有气无力：“你别跟说话。”
是真没有力气。尽管肚子火，想吼人，想发泄，但切都没有意义。
吵来吵去不可能有尽头，他还要倒霉挨揍，现在只想要片刻清净。
屋里安静，没人说话。
过片刻。掌心，被什塑料东西轻轻戳戳。
“也不看看你病恹恹又聋，有人肯买吗？”
“……”
“……”
“不是。”
好会儿，都快绕到学校，哥哥才低声说：“是记得早上路过市场里面，看到有卖糖烧饼和肉碎卷饼摊子。”
程晟发现上学路变。
“小衍，没走错吗？”
祁衍没好气：“没。”
“可是，为什不走市场？”
“不想走。”
祁衍妈妈前两年，也这哄过他妹妹小玥。
而如今。
祁衍很没出息，看眼又眼，余光竟无法从垃圾堆里小草莓上离开。
当然没毒，说不定还挺好吃呢。
……简直可悲。
孟鑫澜脑子有病，他爸脑子有病，哥哥脑子更有病。
全家都有病，他骂都懒得骂！
……
睡小会儿，下午上学点又到。
祁衍家单元楼下，走到车棚那小段路上，有片遍布垃圾、没人管小荒地。
祁衍：“……”
祁衍：“啊？”
程晟：“觉得你中午好像没吃饱。”
祁衍那瞬间，真很想有骨气站着骂人。
想说
“小衍，给你。”
黄澄澄，是颗柠檬糖。
上午他给哥哥，但哥哥没吃。
“你中午吃得太少。”他说，“把糖吃吧。”
……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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