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床几个病人家属,早都知道这个皮肤白白、声音尖尖女人厉害,毕竟她自从儿子入院,就已经聒噪得快把同房间人给烦死——嘴巴不闲着,不是抱怨就是找茬,聒噪又刻薄,关键还迷信。
住个院,会儿弄块破玉絮叨着硬塞给他儿子说开过光,会儿拿张纸符硬塞她儿子鞋里说要踩小人。
她儿子也是惨,难受得吐几回,疼得蜷缩在床上大汗淋漓,她就骨折迷信,也不帮忙努力让他舒服点。
有空也是跟医生闹,个劲嚷嚷来医院有什用,都治不好,她要打电话给“大仙”让大仙镇压。
隔壁床几家都忍不住想要怼。既那不相信科学,来住院干嘛?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熟悉尖叫:“你来干什!”
“谁让你来?!你凭什来?”
祁衍转头,就看到孟鑫澜拎着不锈钢保温盒站在那儿。五官尖尖、脸色潮红头发微乱,正脸怒意汹涌地咬牙切齿站在门口。
“你给离他远点!!!你这个拖油瓶、小贱种,谁准你来,你还敢碰儿子??”
卓紫微之前久闻祁衍“后妈”孟鑫澜之名,这还是第次见到真人。
“没事,”程晟摇摇头,嗓子涩哑,“你怎来。”
祁衍没说话,只定定看会儿他脸。他俯下身,指尖隔着被子放在他手上,隔着被子都能感觉到下面那只手冰冷。
可那冷手,还要在被子下偷偷掩着腹部。
“小晟,你胃又疼?”
“没事。”程晟垂眸,继续摇头。
卓紫微真心佩服。
事实证明,祁衍跟他哥是真有心电感应。
明明住院楼那多人,祁衍只用不到二十分钟就找到程晟所在病房。
病床上程晟脸色非常苍白。
卓紫微长那大,还从没有见过个同龄人能是这个糟糕状态。
谁都巴望着这女人快点儿走,好清净点。
结果谁想到眼下变本加厉,那个腿不好来看她儿子男孩,也不知道怎惹着她,她就直接拿保温盒里滚烫汤烫人家?!
什人啊!
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她边骂,边已经冲过来,抄起手里保温盒就劈头盖脸往祁衍身上砸。
“祁衍小心!”
切太突然,祁衍也只来及呼吸道阵灼热水汽。
指尖剧痛,滚烫汤撒他半身,保温盒摔在地上好大声响。
不止卓紫微大惊,就连其他床上病人和家属也都惊。
祁衍:“别骗。昨天还好好,你脸怎,是不是爸、你妈又干什?”
程晟无言,偏过头,盯着窗台颗快枯败小仙人掌。半晌抬起眼睛,隐忍灰眸里依旧很温和。
“不是,没人干什,都是自己错。”
“真没事,小衍,你还是快走吧。”
“妈她,会儿要回来。你知道她那个人,你早点回去,不然她……”
虽然整个人是安安静静、不争不抢样子,却像是经历连天风雨、被抽干灵魂,满是疲倦和沉寂。
祁衍走过去。
少年灰败眼睛里才像是重新闪过丝微明,很快又像是繁星陨落样暗淡下去。
他脸颊些微红肿,明显被人打巴掌样子。眼角下面有指甲印,脖子上更有被掐过伤痕。
祁衍:“谁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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