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声让人发疯蜂鸣,程晟再也听不到。耳蜗彻底坏掉,声音世界彻底陷入片空白。
只能看见来往人群中,很多剪影,他看到警察把他妈推上警车,看到垂头
“你们干什!”
虞清妈下车:“亲戚,是亲戚!哎,就想问问刚才来家子怎?”
“你说那个闯进来女啊?那女已经被警察带走,哎,听说她是男人养小老婆没错吧,现在小老婆都那嚣张?大半夜闯进精神病院,把人家原配从楼梯上推下去?”
阵轰隆雷声,程晟彻底僵住。
耳蜗里杂音瞬间沸腾,整个世界白纸般不真实。
明知道每次安慰、每次亲近和拥抱,都不过是饮鸩止渴。
为什还是心怀期许、叶障目。
他是男生。
身体很差,说不定什时候就病死,性格也沉闷无趣。
真愚蠢、好愚蠢。
程晟痛苦地闭上眼睛,想起几年前那个明亮得晃眼午后,心口细细密密痛,波接着波。
祁衍说,现实不是童话世界、没有翡翠森林。
那是你妈妈,长此以往,总有天,们会越走越远,会因为她再也无法原谅你。
那时候祁衍很小,只有十二岁年纪,却那有先见之明。
他说们还是别扯上关系,对谁都好。
题医院也能治,咱们慢慢治……
句又句,像是铺天盖地阴云,黑森森包裹下来。让人无法呼吸。无处遁形。无处可逃。
他无力反驳,心照不宣事情,反驳也只是徒劳。
更几乎不敢会想,他妈疯样拿滚开汤想烫祁衍、那钢吊水架砸他那幕。
……治。他治。
稀里哗啦雨声中,虞清妈声音变得很远很远:“什!怎会这样啊?那原配怎样!没有生命危险吧!”
“难说,头着地流好多血,刚救护车送走,能不能保命真不好说。”
“可她为什要推她呀?”
“唉,那谁知道?倒霉吧,被第三者逼得家破人亡啊?你都没看到现场可惨,她儿子更惨!在旁哭都哭不出声音来,身上沾全是他妈血……”
电闪雷鸣,夜如白昼。
程晟死死咬住牙,口腔里股上涌血腥气。无法呼吸,他把头靠着冰冷车窗,努力不发出声音。
虞清:“小晟哥哥……”
小傻子蹭蹭他指尖,他很迟钝,但也觉得他好像哭。
……
无比偏远郊区,荣军医院门口,救护车、警车闪着灯,片嘈杂。
祁衍说都对。
……是他愚蠢。是他不愿意放手,是他心存侥幸。
是他利用小衍温暖善良,自私地尝试着去偷取丝丝不该属于自己甜蜜希望。
可是,如今想来,自始至终他到底在期待什?
期待得到回应天?期待得到家人祝福?怎可能!
都是他错,是他不正常。他治还不行吗?!小衍没有错,都是他错,只要但凡他正常点……
但凡他正常点,他妈也不会对小衍抱有那深恶意。
他实在怕,他会收心。
会乖乖收好所有心思,再也不想。扼杀、掐死心脏,哪怕从此再也不能鲜活地跳动,如果这样就可以保护小衍,如果这样就可以让妈妈放过他。
都是他错。早该这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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