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完全没道理，他
理智还是很清晰——是他自己选择
推开他、主动
刀两断，是他自己整个冬天没有去医院看哥哥眼。
是他自己做得狠心又绝情。
现在程晟走，不是正合他意
？
不然直待在同所学校，他还要努力去躲开他。
心里越来越烦躁，祁衍狠狠拿枕头捂住头。
他现在已经完全不用靠大人,完全不用和祁胜斌有任何来往。
只可惜他未成年。
没办法帮自己迁移户口、转学籍，不然或许早就远走高飞。不过也不急，他现在已经初二下。
时间还是很仁慈。算好五年半，已经几乎熬过半。曙光在望。
凌晨三点半，祁衍已经困得撑不住眼皮。
虽然年纪小，但他想得却很清楚。他现在之所以能接到这些工作，定程度是因为他正站在风口上——互联网刚刚在国内普及，懂编程人还非常少。
但时代是不断变化。
或许很快从业者会越来越多、人才辈出,而他现在技之长,未必能是将来辈子安身立命之本。
所以他当然会继续上学。
读更多书、知道更多知识，将来才更容易被社会认可。
程晟在中,虽然比不上男神卓紫微那光耀闪闪、名声在外，但在年级范围内也算是公认男神第二名。低调温和有内涵那种。
突然转学，大家都觉得惋惜极。
晚上回到寝室,肖明超也叭叭叭说这个事。
“也太突然吧？寒假去医院看他时候他也没说要转走啊？隔壁班暗恋他有几个都哭喂……到底为啥啊？二中也不比咱们好啊？单纯因为离家近？”
祁衍敲着键盘,不说句话。
他真不想再想起那双灰色眼睛，看他时总带着丝温柔笑，微微有光，像是欲言又止。
更不愿意再想起那个雨夜，那双眼睛愣愣满是雾气，缓缓暗淡直至熄灭。
他亲手把那火光掐灭。那个人以后也不会再用那种怀着期待和梦幻眼神看着他。
他成功，不是很好？
这样真对
合上电脑躺下，却偏生睡不着。明明乏要死，脑子里萦绕却全部都是聒噪声音，各种同学、肖明超“祁衍祁衍，你哥他……”
祁衍咬牙。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
第次听到程晟走瞬间，在他心脏深处，很清晰地滋生出种如遭重击、被背叛般感觉。
这实在很荒谬。
祁衍还记得小时候，小学老师有次跟他妈妈说过“你家小衍那聪明,将来肯定能读个博士什”,那天妈妈回家很开心，喜气洋洋。
……那如果她喜欢,他也许将来就真给他读个博士下来吧。
到时候她醒过来,定会非常骄傲。
祁衍不得不承认,金钱给他安全感。
卡里这些钱，足够他交高中学费、生活费。而出生证户口本什，上次也都从家带出来。
夜半,寝室所有人都睡,只有他深黑瞳孔里还倒映着屏幕光。
黑暗里,他如既往地埋头写程序,那些代码变成卡里次又次收入，累积已经有不菲笔。
小县城人均年收入，都不到这数字半。
照这看,他甚至都不用再上学都足够养活自己。
但祁衍并没有打算不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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