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脱水
鱼再度找回呼吸
样，僵硬身躯开始缓缓回暖，心里又酸又甜。
祁衍眼中带
些心疼，直接把他抱起来。
“乖，辛苦。咱们回家。”
……
五月中，程晟在因病休学小半年后，终于回到学校上课。
……
小区楼下，五月蔷薇荼蘼、爬满院墙，祁衍已经早早在那里等。
他伸开手：“哥哥，快过来。”
“怎
回事啊，还好吧，”他心疼，指尖擦过程晟微红眼尾，“没受伤吧，
是不是其实应该陪你去更好啊？”
程晟摇摇头。
所以比谁都清楚，那人还是小男孩时候，有多柔软可怜爱哭。
却用几年时间，个人默默吞下所有伤害，变得无比强大。
他家支离破碎，他妈妈长睡不醒。他都咬着牙，没再喊过疼。
他隐忍。哪怕切对于罪魁祸首仁慈和宽容，都会反过来变成利刺，成为加诸于他身上伤害。
他依旧没有抱怨个字。
“像她那种人，辈子不会考虑尊重任何人。跟她只要纠缠下去，绝对不会有好结果。”
“这些话想祁衍大概从来没有跟你说过吧？”
“但你觉得他会不明白吗？还是不想说？他只是为你，做足他可以做出最大让步和妥协而已，希望你明白。”
“……”
“……”
……
回去出租车上程晟始终沉默，看起来有些疲倦。
卓紫微：“……”
刚才种种，其实以程晟个性能做到那样真已经很不容易。
真实人生大难处就是，和电影里演不样，超级大反派都不可能直是坏。
他做好他妈来学校闹心理准备
他抬头呆呆看着祁衍，祁衍把头发弄回黑色。
虽然他什样子都好看，金发时候也好看，可是果然还是黑发最美。有种种犀利、清冷又美丽黑曜石宝剑模样，熠熠生辉。
阳光让人困困，程晟把头埋进祁衍肩窝。
他般不会当着外人面这样，可这刻，蔷薇院墙下，五月阳光映着祁衍白色衬衫。
他下子就忍不住。抱紧他，汲取着他衣领上阳光味道，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车子继续往前开，卓紫微不再说什。
他是祁衍朋友，当然100%向着祁衍。
但其实程晟这边有多难，他也不可能真就视而不见。
坏人偏偏是生他养他母亲，这道德困境简直无解。卓紫微默默设想个自己爸妈把虞清家人给砍if场景……换他能处理好？
大概率直接跳楼谢罪。
“知道。”
中午阳光同样明亮。透过车窗玻璃，程晟眼眶微红。
他直都知道。
他小衍，那温柔、聪明、通透、犀利，又怎会看不透。
他是在很小时候认识祁衍。
有时候太善良也不是好事。越是善良温软心，越容易深陷、自责、痛苦。
“程致远，当年在医院里，你妈拿开水泼祁衍事情，希望你能直记得。”他说。
“每次你对她心软，请都务必定要想起来，祁衍那时被她毁整个家，还要被她肆意辱殴打。”
“你妈直都清楚你有多宝贝祁衍，她在肆意伤害祁衍同时，其实也在明知故犯地伤害你。”
“这种事是永远改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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