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很快睡着
。并不知道身边
人屏住呼吸，悄悄用额头抵住他跳动胸口，泪水无声滑落。
……
祁胜斌和孟鑫澜最近日子非常不好。
家门钥匙孔不知被谁灌强力胶，换锁之后又被灌。
二再再而三，门前还被人泼“欠债还钱”红油漆。
这些看似琐屑事情样样都很难处理，让人烦躁心焦无冤可诉，还引得邻居们议论纷纷。
程晟：“傻子，现在是冬天。金银花茶性凉只有夏天可以喝。”
祁衍：“哦，那明年夏天给
泡？”
程晟指尖微停，又含糊地“嗯”声。
程晟前阵子实在睡眠太少，黑眼圈重到不能看。祁衍这几天疯狂逼他补觉。时间不过晚上八点而已，就已经强行把他塞进被窝关灯。
“啊，对。”
他垂眸，含糊地“嗯”声。
卓紫微走后，他去洗手间凉水抹脸，直到镜子里自己切如常才回病房。
病房里,祁衍见他回来就停下敲击键盘手指，揉揉眼睛伸手要抱抱。
拥抱温柔触感也没有变，他困困地蹭着程晟腰，像小时候那样轻声抱怨：“哥哥，眼睛又痛~”
程晟微微闭闭眼睛。
……
祁衍留院观察中。
冬天风儿越来越冷,窗台上野草莓结红红果。
卓紫微近期来医院探望频率明显变少,似乎怀揣心事、行色匆匆。
那天程晟送他下楼，他围着厚厚围巾埋掉半张脸,路两相沉默。
祁衍睡过去两个多月里,又长高些。
如今腿明显更长，头发更是长得几乎遮住眼睛。黑发黑瞳仿佛沉郁而安静夜色。
程晟抚抚他刘海：“该剪。”
祁衍：“嗯，你帮剪好不好？”
程晟：“……好。”
孟鑫澜是从来不惮以最坏恶意估计祁衍。
小拖油瓶没醒啥事没有，醒来这些事儿都来。不是他
黑暗中，少年声音忽然传来：“你今年生日都被错过……”
“十八岁可是大日子，定要补办。”
程晟不及反应，唇上便是轻柔暖意。
甜蜜，苦涩。
这晚没有月亮，屋子里片漆黑。
收拾好自己情绪，坐下帮他揉：“你身体刚好，少看点电脑。”
“嗯。”
“……小晟。”
“嗯？”
“以前眼睛累，你都会给泡金银花茶。”
分别时，他叫住程晟。
“祁衍他……”他欲言又止,“现在真什
都没有,只剩下你个。”
“知道你定会对他好。只是担心,你们两个想走下去，将来定还有很多阻碍。”
“他妹妹事……他大概不可能很容易释怀。所以请你答应,定多给他些时间和耐心,好吗？你们两个将来,定要相互扶持，不要让担心。就算他偶尔口不择言说些胡话,也不要生他气，好吗？”
冷风中，程晟脸色有些惨白。
阳光从窗子落下来。
程晟指尖轻轻撩拨着被金色沾染发丝,那淡淡太阳和麦田色泽，让他怀念起曾经那个周身都是稚气和灿烂金发少年。
而现在，闭着眼睛乖乖让他剪发黑发少年,轮廓依旧俊美如铸。
没有任何责难，没有怪罪和怨恨。依旧肯像以前样对他撒娇、微笑。
似乎切都没有任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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