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
实在是太新奇,没见过,想笑。又有点生不如死感觉。
他小舅舅可急死:“哪有这样啊?哪有还咬人!他凭什咬人啊?你还好心替他治病、给他到处找人转院、给他找专家,你看他感恩吗?”
“什人啊!还讲不讲道理,狗才咬人呢!”
黑瞳凉凉看眼。他唉叹声,颠颠借酒精去。
祁衍呼吸有点困难,很迷茫。就只能更加用力地箍住怀里人,死活也不肯放手。
然后他就被咬。
是真咬。程晟躲他怎都躲不开,气得发狂,埋头口狠狠咬在肩膀上。
祁衍任由他咬。
午后病房,蝉鸣与梅雨声恼人。
祁衍眼中精光闪过,强硬地过去扶住他肩膀,他当即全盘崩溃,剧烈挣扎。
身上插几根输液管子全部挣落,血珠从手背滚滚滑落。
祁衍也急,用力摁住他声音涩哑:“程晟,你冷静点,是!”
但没用,程晟却只咬着牙挣扎得更厉害,喉咙深处发出很低、很痛苦声音。
祁衍时完全不知道该怎办,只能紧紧抱住他,像是只蜘蛛死死抱住落入蛛网飞蛾。
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成为牵绊和阻碍。
……
可也许,是他想得太过简单。
孟鑫澜是咽气,最大阻碍是没有。但同时时间也已经过去那久。
沧桑陵谷、时过境迁。
“……可是,没做错。”
小舅舅拿着碘伏:“啊?”
祁衍
很顺利。
祁衍大老板听说,还动用关系帮忙请香港很有名几位专家,切水到渠成得让人不敢置信。
手续全办妥,程晟还没有醒。
祁衍就坐在床边,守着他发呆。
偶尔指尖轻轻划过他眼角憔悴深凹,以及眉心皱出来浅浅纹路。
剩下祁衍个人敞着衬衫靠墙坐着。
……这可能,就是他逃走报应?
也是啊。
千多个日夜,他又怎能指望切再简简单单就回到从前。
或许他们之间早就结束。
空气中弥漫着阳光下消毒水味道,点滴滴滴地落。
……
医院给程晟打镇定。
人睡,祁衍摇摇晃晃从病房走出来。
他从来没被别人咬过,且在他认知里,程晟辈子都不可能会咬人。
他抱住他,轻声喃喃:“哥哥,哥哥,哥哥……”
可“哥哥”两个字,却更像是焦雷雷炸样,程晟开始哑着嗓子不要命地抗拒。
但他实在太虚弱,没挣扎几下就气喘吁吁。
祁衍力气那大,他实在挣不动。他喘息,血红着双眼。苍白手指用力地握住被单,苍白手背略有青筋鼓起。
祁衍认识他那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不要命挣扎,这不加掩饰外放伤心、愤怒、委屈、绝望。
程晟醒。
再次四目相对,那双灰色眸子里没有分毫久别重逢悸动,只有片陌生而死寂灰。
他不说话,紧绷着身体。
“程晟……”
祁衍靠近他,他像只不亲人野生动物般明显防备。
可能是曾经经历太多坎坷缘故吧,现在切顺利,反而让人有点缺乏真实感。
哥哥。
他轻声念,小晟。
这次是真来带你走。
现在们两个终于都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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