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
路沿着观景小路，开到
他们曾经
楼下。
祁衍：“咱们上去看看。”
程晟：“不看吧，已经是别人家……”
他整个人都是僵硬，却硬背祁衍拽着他走进熟悉单元，熟悉电梯、熟悉楼层。
好多回忆，他憋眼眶都红。
……
回国七个小时行程，程晟睡六个半。
不该那
久，可他傻乎乎全程没发现异样。
直到下飞机，他才发现所到之处根本不是南方，而是距离他们家乡小城只有个小时机场。
“小衍……”
“不是，
能跟你说这些，不就说明已经放下吗？你别哭啊，真都已经结束，不会再有心结，你相信……”
“结束个屁！”祁衍咬牙切齿，“你自己交代，还有什事情瞒着？”
那边安静片刻。
“没有啊。”
“真没有。”他爬起来，迷惑又认真，“小衍，发誓真没有。你相信！”
“你能不能答应，以后不要再这善良。”
“这样不好，你不可以总是想着对得起所有人。希望你不要总是忘记别人对你99%坏，而就只记得那1%好。”
“那些人明明对你……点也不好。”
“99%不好和1%好，加在起就是不好。很不好……”
他紧紧抱住怀里人，词不达意，黑暗中眼泪就颗颗无声落在枕头上。
直留在她身边，你要怎办？
他那时只说没有那个如果。
因为那时他什都不知道，可他现在知道——如果有那个“如果”，如果孟鑫澜没死，那定换成程晟早早死掉。
他宝贝其实已经死过次。
祁衍至今不敢想，程晟孤零零个人被逼到在冰冷监狱里绝望窒息，心脏逐渐停止跳动那天。
祁衍给他换上厚重遮风大衣，看着他略微慌张样子故意卖关子。
车子路开啊开，开进阔别两年小城，沿着河岸景致越发熟悉。
曾经他们家，河岸边最豪华loft小区，门口种满金灿灿腊梅，梅枝上还落着雪。
车子开进小区，程晟已然如坐针毡：“小衍，、把们房子卖掉，对不起。”
他语无伦次，祁衍垂眸：“嗯。钱不够花，卖掉也很正常。”
他灰瞳里坦坦荡荡干净极，烟琉璃样，不是装。
他完全就没有想起那七个月。
如直以来，他都只记得自己欠别人很多，从来不记得自己付出过多少。
“你简直…”
祁衍看着他，气得眼眶发红都恨不得掐死这傻子，最后却还是轻轻抱住他。
突然之间就非常非常难过——
他最珍惜最宝贝人，为什要直受折磨？他宁可这个人能跟自己样没良心，枉顾那些没用伦理、逻辑、情面。
对待伤害自己人，不留丝毫情面，没有点点委曲求全。
然后肆意地活。哪怕自私、任性，天马行空，他愿意辈子宠溺纵容那样哥哥。
程晟慌：“小衍，你、你别哭啊。”
他好心疼他。
“哥哥，你妈她真是得病死。”
“你直照顾她直到最后，你已经做到最好。没有半点错，没有半点对不起她。”
“……”
“小晟，想让你答应件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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