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斐眼就看到早就等候顾惊寒,神
薛萍错愕地张着嘴半晌,才懵然看向顾惊寒道:“……你们还真是天生对。”
天还没亮就来迎亲娶媳妇,这着急,容少爷真可谓是千古第人。
整个顾公馆都被这动静惊起来。
所有人脸色发黑睡眼惺忪,七手八脚地备好东西,将迎亲队伍接进门,心里差点没把那俩穿着红彤彤同制式婚服新郎官骂成狗。
男男成亲,没有先例,所以大多都是按男女成亲流程准备。
“寒儿,你怎半夜起来?”薛萍扶着楼梯扶手,小心翼翼道。
顾惊寒小时候因为阴阳双瞳还无法控制,所以常能看见鬼物,也常做出些常人不能理解怪异举动。薛萍见这场面便不由有些发虚。
但顾惊寒显然并非是见鬼。
他闻声看向薛萍,淡淡道:“母亲,今日成亲。”
薛萍有点不明所以:“对……可现在还是半夜,你这是……”
容少爷和顾大少这场婚事,惊动大半个海城。
若说之前还有人不信,认定两家之间别有内情,根本就是场虚假交易,或是顾家不要脸面,攀附容家。那十月十五这日,便是都被齐齐打响亮耳光,这种风光大婚,恐怕整个海城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容少爷婚前只爬次床,到成亲前夜,却是没来。
顾惊寒并不意外,前天容斐平白无故失踪夜,想必今天这晚,容夫人就算是宿不睡,也得搬张椅子把容少爷盯死在床上,让他半点没法作妖。
没有容少爷,这夜便过得格外漫长。
顾公馆大门开,马背上神采奕奕容少爷就马鞭扬,强盗似马当先冲进去。
顾惊寒身红色长衫,漠然站在阶上。
门内明亮光线自后涌出,勾勒出他修长劲拔身形。
他微侧着头,星点寥落眉眼,俊美出尘,又带股不同常人疏离气质,如同幅历经岁月画般,静默而深美。
顾惊寒衣裳向来都是冷感色系,衬得他气质更加冷峻如渊。但今日大红色却剖出他身上那丝凌厉惊艳,更加突出他相貌,令人几乎挪不开眼,却又不敢逼视。
“有点着急。”顾惊寒面不改色道。
薛萍脸色发绿,不敢想象最近这段时间自己儿子究竟经历什。
她把呕到嗓子眼口血硬生生咽回去,干笑道:“那你这早来等着也没用,家里人都没起呢,还没准备。再说,容少爷又怎可能来这早?差不多都是正午前把亲迎,这个点还……”
话音未落,窗外夜色忽被线骤亮光划开。
马蹄声与汽车引擎声渐近,欢天喜地唢呐吹打声在公馆外响起来,大半夜,比放炮仗还刺激。
顾惊寒并未睡下,而是在床上打坐到凌晨两点。然后在茫茫然漆黑夜色中,起身洗漱,收拾东西。
凌晨三点,薛萍起夜,忽然听见走廊有动静,悚然惊。
小心看去时,却见自己儿子不知从哪儿把容家送来婚服给找到穿上,此刻正边理着袖口,边往楼下走。
“这是梦游?”
薛萍略迟疑,跟下楼,就见顾惊寒坐在客厅窗前,微侧着脸,望着窗外深沉夜色。仍是面无表情,但眼神沉凝有神,绝不是在梦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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