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见到云璋,明显变得健谈许多,脸上神采飞扬,带着些许不好意思。
云璋从半开窗户向外望去,果见方才还停雪又下起来,还颇有越下越大趋势。
他颔首道:“自然可以。只是观中简陋,委屈季兄。”
“能有草庐蔽身已是万幸,更何况是道长道观?这是小生万不敢想运气。”季存光爽朗笑道。
云璋拉着艳鬼去给季存光收拾客房,却在进客房后,将艳鬼按到墙上。
艳鬼好笑,从树上跃而下,走向书生,“哪家姑娘穿得这伤风败俗?小书生,还知道捂眼睛?都是大男人,你怕什?是不是……怕是鬼啊?”
书生被逼得后退步,脚下滑,摔坐在地,书箱都掉下来,“公、公子,小生……小生……”
艳鬼转转手腕,正要巴掌将这打破他和云璋二人世界书生扇下山去,却听身后传来声呼喝:“住手!”
刚刚抬起手腕被抓住,艳鬼还没来得及恼怒,就被件厚重大氅裹个实诚。
随着大氅而来,还有不同于他冰冷,温热身躯。他被只手温柔又不容抗拒地按进来人胸口,侧脸瞬息滑过片微凉皮肤。
火,因为他喜欢现在云璋,也愿意让云璋永远这干干净净地站在皑皑白雪之上,攥着他手腕对他摇头叹气,眼神责备又温柔地望着他。
艳鬼想着,自己是鬼,云璋寿命再长,他也足以陪他这世。就这样,没什不好。
但偏偏,艳鬼不想做这把火,有人却想做。
那是连日大雪后,初晴日。
艳鬼照旧跟着道士,边打着哈欠,边用袖子悄悄扇着风,清着路上雪。为不让云璋发觉,他都会比云璋提前段路,吹薄积雪。
“别打季兄主意。”云璋语带警告。
艳鬼被云璋温存抱过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他似笑非笑看着云璋,半依在他身上,道:“在你眼里就是这个下贱东西,是个人就想睡?……哎,别说话哄,云道长放心,他可没你香,喜欢你呢。”
他松开按住云璋双唇手,将那根手指在唇上吻吻,化作股红色烟雾,匿走。
云璋环顾四周,眉头渐渐拧起来。
“内子玩笑,还请见谅。”云璋温声道。
同时,他伸出手去,轻轻拢拢艳鬼微乱鬓发,将人裹得更紧些,低声道:“又和闹……天冷,怎就不愿多穿着些?”
艳鬼脸上霎时片空白。
他有些浑浑噩噩地被云璋拥着回道观,等回过神来,便见那书生竟已登堂入室,和云璋在蒲团上对坐论经。
“小生季存光,是姑苏人。此次入京赶考,却不想进岭北地界,雪下得这样大,迷路,走到这里来。道长说,这座山,是叫长青山?那离京城不远吧?这雪又下起来,不知……小生能否借宿两日?”
而这日,他袖风刚扇出去,便见骤起飞扬薄雪里,个身影步步从山道上走上来。
那是个年轻书生,约莫弱冠年纪,剑眉星目,很是俊朗。
他身后背着个书箱,步履维艰,边走边向上看,不知是在看些什。
他很快走到艳鬼身前,抬头便是愣:“姑、姑娘……天寒地冻,你……你冷吗?”
“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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