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睑被光线刺得有些难受，容斐拖着浑身
疲累睁开眼，正要去寻顾惊寒身影，却忽地
僵。
他能看见
！
容斐愕然看着客房摆设，又低头看看自己手脚身子，在瞥见领口露出大片痕迹时心头动。
转眼见床上没人，容斐就要下床去找顾惊寒，告诉他自己不瞎这个好消息。
但翻身之时腿却刮倒什
东西，容斐扭头看，是个木盒。
顾惊寒声音顿顿，对上长青视线，不避不让，“但事已至此，天魔布下手段，提前引动，容斐无法恢复……除此之外，你还有什其他办法？”
没有。
这两个字不曾说出口，却压得长青喘不上气来。他远做不到顾惊寒这般意志与决心。
两人之间沉默许久。
长青忽然问：“你瞒着二师兄来？”
…你人怎够？！”
长青气极反笑，“没有二师兄功德金身帮忙镇压，你会死！就算你有天大本事，镇压得其他分.身，但天魔本体在你体内，还会蛊惑你，吞噬你，试图控制你！人都有心魔，都有痴念，天魔会利用这些把你击溃！你根本镇压不自己体内天魔！等你……你失去神智后，就只能自戕，身魂俱灭……还不定能灭除天魔，这就是你说够？！”
顾惊寒面色依旧淡然，漆黑眼中却透出股锋锐决绝。
“
会布下业火阵，”顾惊寒道，“即便最后与天魔陷入胶着，失去神智，业火也可将与天魔焚尽。”
“当年阅遍古籍，发现自古以来天魔无法彻底灭除，只能等人镇压或等灭世结束，究其原因，是天魔没有真正实体，又狡诈多端，而且他毕竟是天道部分，敢于剑指苍天之人，实在太少。”
心头忽然涌上股奇异不祥之感，容斐皱皱眉，把木盒捡起来，打开。
里面只有两样东西，封信，和束红绳绑头发。
那头发黑白掺杂，看起来古怪极。
容斐死死盯着那束头发，脑内电光火石间，浮起个难以置信猜想。
他僵着手指展开那封
顾惊寒将前几日事简单说，长青没有说话，过好久，外面天光大亮，映入室内，他才抬起头，说句：“有些想长青山。”
顾惊寒抬手揉揉他脑袋，低声道：“准备吧，今晚子时。”
长青闭上眼，苦笑着点点头。
海城又起风雪，俨然有昼夜不息架势，阮城雪却稀稀落落地停。
容斐醒来时已是午后，云开雾散，雪面漫射着大好天光，照得窗内窗外亮堂片。
“此次或是成功几率最大次。”
“天魔困在体内，随经过轮回，几乎是伴生相长，已算得上拥有实体。他贪婪，对外界并不能直接感应，不到最后刻不会放弃身体，所以们还有得搏。但这搏不容有失，业火阵势在必行。”
长青听顾惊寒说完，闭闭眼，道：“同归于尽……不成功便成仁，大师兄，若是天下人，定会开心有这个大义之人顶在前头，天塌也轮不到。但是你师弟，天……是塌在师兄头上，要死是师兄……”
长青睁开眼，看向顾惊寒：“会很痛苦，二师兄会更痛苦。”
“并非大义之人，若非事关容斐，或许也会能避则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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