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凡额上冷汗渗出，不安地推
推眼镜：“殷教授，是上个世界出什
事吗……您
营养剂还没喝……”
青年靠着洗手台擦擦手，垂眼道：“数据呢？”
闻凡立刻从有些惊悸状态回过神来，快速回到工作岗位，拉过光屏，向走出卫生间青年汇报：“第二个世界补丁完成度很高，高出
们最开始设想。楚博士在第二个世界也已经成功取代恶性数据，获得原文金手指，第二块精神力补丁完美融合……”
“目前楚博士精神力恢复进度是25%，们已经自动将他投放到下
个世界通道里……”
青年拿过营养剂灌下，冷然目光扫眼光屏：“25%……他想起过去些事，包括那场战争。”
“任务：改变殷铮命运，完成度25%。请选择是否进入下个世界，继续任务。
是/否。”
……
太空研究所内。
闻凡记录世界数据手顿，推下眼镜，讶异地看向旁边从睡眠舱中迈出来俊美青年：“殷教授，您……不立刻进入下个世界吗？”
他漆黑如点墨眼瞳微微动，含着颤动光影，对上楚云声视线。
楚云声察觉到身体里气力在飞快地流失。
他望进叶卿眼睛里，看着这张两辈子都无比熟悉面容，露出个温柔而平静笑：“人是光暗两生物种，殷铮。”
“喜欢光明，却不代表厌弃黑暗。”
这句话，他是对叶卿说，也是对殷铮说。
领口松散，微微笑笑：“老，你老，们还是正配。”
“确实。”
楚云声笑下：“不过还是很想知道，你——是真实存在吗？”
掌心蜷着手指微微僵住。
楚云声垂眼看着叶卿手，没有停顿地继续道：“纯真而又不天真，世故而又不油滑。坚强无畏，温柔体贴，乖巧懂事……”
闻凡怔：“楚博士能想起来，这不是件好事吗？”
青年站在楚云声安睡那间睡眠舱前，注视着里面人片刻，扯扯唇角：“乖巧温柔，正直坚强，直以为他
青年没有理会闻凡问题，径自走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用冷水冲把脸。
闻凡不放心地走到卫生间门口，朝里看去，抬眼就正看见青年映在镜子里那张丽色殊艳脸。
长眉如柳，眼含辰星，鼻如玉山倾立，仿佛幅刻在镜中瑰丽画作。
惊艳而又烨然生辉。
水珠滚动，青年随手抹把脸，微抿唇角却压出与这张漂亮脸庞完全不符令人心惊肉跳冷酷弧度。
眼前景象渐趋模糊。
楚云声闭上眼，感觉到叶卿将他紧紧地搂住，对方身体颤抖得像是寒风中瑟缩幼兽。
原以为经历过生离死别，还会有重聚再见，就不会再心软痛苦。但真到死亡这刻，楚云声却还是万分后悔自己要先走步，留下叶卿个人。
他想伸手回抱过去，但却再没有力气抬起根手指。
意识怅惘，如坠永夜。
“从不争吵，从无分歧。”
“这样讨人喜欢人，确实是所有人都期待完美爱人。”
“但这样人无法真实存在。”
楚云声看向叶卿。
泠泠如水月光下，叶卿略显老态脸依旧可见年轻时清俊秀逸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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