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凤楼扫两人几眼,看手脚和面孔,便大致知
看着陆凤楼清瘦却挺得笔直脊背,楚云声故意和郎将交待道:“这位楼小少爷家中和本王有旧,送来磨练番,就当往日那些少爷兵那般练着,别苛求。”
郎将听,心里也就明白,出营帐就带着陆凤楼找位百夫长,也不知说些什,百夫长面无表情地挥挥手,就让陆凤楼站到队列最后,跟着打拳。
陆凤楼说有气性,十几二十岁年轻人,自然是有。但他又不同于真正新兵蛋子,富家少爷,他个傀儡幼帝,从小忍到大,所有气性也都磨成把坚忍藏锋刀,所以自然是很能忍很分得清。
他知道楚云声对郎将那番话是激他,所以过耳也没当回事。在队列中打拳时,想也都是楚云声拉他来这里,究竟是何算计。
等陆凤楼从自己沉思中抽神出来,就惊觉这套拳竟然已经打完,但百夫长却没放人,而是点着名字四人排,成条长蛇队列,开始绕着校场跑。
楚云声私自将陆凤楼带离皇宫,隐瞒行踪,是件后果非常严重事。但眼下大晋局势相当微妙,至少明面上,即便有人发现他挟离少帝,也不会有什太大反应。
可暗潮汹涌,也往往意味着更大危险。
把难得被震得有点发怔小皇帝拖进兵营里,楚云声在自己营帐给小皇帝简单做个变装,弄脏头发抹黑脸,再拿出身新兵粗布衣裳给陆凤楼穿上,好好个矜贵清傲九五之尊,眨眼就变成个灰头土脸瘦弱小兵。
陆凤楼感受着头脸上脏污感,和身上这身格外粗糙衣物,眉心褶痕闪而逝:“老师让朕荒废半月朝会,便是为这个?”
“天子居庙堂。”
打拳比划比划花架子,倒不算什。但这跑步却是实打实累人,尤其是寒冬腊月,在这山脚下呼着满口冰渣寒气快速奔跑,简直要将人胸膛撕开个口子,火辣辣,如同刀割。
陆凤楼吊在队尾跑几圈,就有些发昏。
但庆幸是,他们这百来人似乎都是些他样花架子,个个气喘如牛,拖拖拉拉,倒也不显得他多丢人。
几圈下来,又打套拳,百夫长才编好队,给这些新兵安排任务。有巡逻,有砍柴,有去整理东西。还算得上各司其职,井井有条。
陆凤楼因为是新来,特意照顾,被分个轻巧活计,去外头捡柴禾,和他同行是胖瘦两个年轻男子。
楚云声用布巾擦拭着手里头盔,道:“但庙堂很高,所以看不到许多东西。陛下过完年便要及冠,臣帝师之责也要卸下。在这之前,臣能教陛下不多。”
“老师要教朕上阵杀敌,还是体恤将士,明白这江山寸寸染血,来之不易?”陆凤楼挑眉道。
随着他动作,他那两片过长眼睫扫在额前垂落碎发上,视野恍惚地微微荡,便看到楚云声身上略微反光铠甲已经近在咫尺,脖颈沉,楚云声抬起手,将手里头盔戴在他头上。
楚云声低头看着陆凤楼被头盔阴影笼罩面容,轻笑声:“陛下直是个好学生。”
没有向陆凤楼解释他这次行为深意,楚云声吩咐手下名郎将把陆凤楼带出去,丢进新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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