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凤楼看着地砖上影子,笑声:“千军易得,将难求。朕今日帮摄政王,少说还能让这良将为朕再卖些命呢。至于往后——”
飞鸟尽,良弓藏。
说得惯来顺口六字忽地卡在喉咙里,指尖还有些肿痛,陆凤楼收笑,微微偏头,烛下阴翳蓦地爬上他眉头。
这年大年初,注定不如往年歌舞升平,红火热闹。
因着朝会未开,各衙门也都在休沐,北寒锋与镇北将军府众人便只被皇城卫投进大牢,等开朝再审。
带茧手穿过柔软指缝,狠狠揉捏着掌下那小片白皙圆润指腹。那指尖要躲,却躲不掉,只好放软任着欺凌搓玩,点点红起来,跟着火般。
等到终于将那指头揉得狠,凄惨艳丽得堪比那两片唇,楚云声才又安抚般将其握回手里。
“陛下早些安寝,明日祭天之后,臣带陛下出城赏雪。”楚云声看着小皇帝满上水色眼,低声说句。
大年初便出城赏雪,委实不是什好主意。
但陆凤楼却并未对此提出什阴阳怪气异议。
样,心里头莫名松快惬意——他没想到小皇帝今日会维护他,哪怕只有那刻,哪怕动机并非关心于他,也与往日那股恨不能咬碎他骨头劲儿不同。
略想想,楚云声还是抬起手,揽着陆凤楼腰将人压进怀里,翻身按在软塌塌被褥上,低声道:“陛下该对臣说,是关心则乱。这样……臣才喜欢。”
陆凤楼心头动,以为楚云声看出什,但望进他眼中,却又并未瞧出东西来。
然而许是周遭光太暗太柔,竟无端显得这人惯来冷淡眼神中多几丝蜜般情绪。
从楚云声吐血倒下那刻起便提起口气缓缓松,陆凤楼被楚云声握着那只手轻轻抬抬,探出根手指划在楚云声指间:“老师吐血之时,便服解药吧?那倒是朕不是,灌老师几碗药汤。”
新年之初便有大官入狱,还是谋反罪名,可算是顶新鲜事。夜之间,镇北将军北寒锋就顶替丧权辱国摄政王,成百姓和士子口中新谩骂对象。
将
直到楚云声离殿出宫后半晌,陆凤楼微弓紧绷腰背才倏地松,眼尾泛红地并紧双腿,将那根被揉捏得红艳手指握进掌心里。
他慢慢喘出两口气,按按眼角。
片刻后,低着头小太监进入殿内:“陛下。”
陆凤楼睁开眼,缓缓坐起身:“多少个?”
小太监道:“十七个。按您吩咐,动半,剩下全当不知。皇城卫调动也是在昨日晚间,属摄政王府秘密调动。还有您说那几人,已查过,密函都在御书房。虽有才能,却难领军。”
楚云声道:“陛下素来顽劣。”
陆凤楼抬眼,慢慢勾住楚云声两根手指,殷红唇色在昏暗烛光下如胭脂靡艳。他张开唇,声音很轻:“那老师罚朕,可要灌朕些什?”
灌些蜜津,或是别。
从未小瞧过这条美人蛇咬人与勾人本事,楚云声乐得享受这些小小诱惑,只是今夜或许真是中毒伤身,脑海里存着那些春情梦雨全都翻腾起来,使他心口忽然有些局促。
楚云声眸色微深,盯着陆凤楼唇,翻手压住陆凤楼那根顽劣勾来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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