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起缘由,也跟之前那些个答案。但陆凤楼半个字也不信。楚云声做事并非大张旗鼓,但若真能顺藤摸瓜,却也称不上多难查。
南地新兵蛋子初来乍到,还都是大少爷秉性,七个不服八个不忿,还密谋意图闹场兵变。
但这兵变兵还没凑齐几个,就被隔壁营帐举报。
大半夜,三个百夫长把大少爷们吊在杆子上,扒光屁股狠抽顿,又冻得慌又火辣辣得疼,大少爷们嚎得都要断气,也不见铁石心肠百夫长们怜惜,硬是要把他们光着屁股挂满天夜。
于是,陆凤楼天蒙蒙亮刚从帅帐里七拐八拐绕回新兵营,脚都没站稳,就被队那胖子瘦子拖着去打饭,然后端着碗围观大少爷们白屁股。
楚云声骑马带着他出兵营,路马蹄溅着积雪,往京城里催命似赶。
那些从前早朝御辇上小糕点都没,只有舌间压着块匆匆塞进来蜜饯。
营帐外,山野间,寒冷至极晨风刀子般夹着雪片,刮在脸上,又冷又辣得疼。
楚云声大氅解开些,从后裹过来,为他挡去些马背上狂风。
他后背紧贴着楚云声胸膛,微微侧脸就能嗅到那股幽凉冷冽气息,比这冬日还要寒意深重。
罢工,那龙椅上那有主意小白眼狼说不得就敢把这些官位全抢,还把口黑锅扣在他头上。
只是他害小白眼狼,bao露,世家警惕,这主意成不。
没那些乱七八糟人,这次早朝出乎意料得清净。
大臣们宛若小鸡仔,捏着笏板低着头,个个噤若寒蝉,也没人再如往日般有事没事就去小皇帝脸上踩脚。
楚云声对如今朝野现状尚还满意,吩咐手底下盯好该盯,便又忙起来。
陆凤楼:“……”
陆凤楼好歹是个皇帝,并没有就着别人屁股吃饭爱好。除非那是老畜生屁股,兴许能考虑番。
但没等陆凤楼拒绝这盛情邀请,他就发现,他并不需要围观那几个光屁股纨绔子。因为等他们三人赶到时,那绑着人杆子边周围,竟然早就围大圈人,挤都挤不进去。
周围人几乎都是新兵营,个个都端着饭捧着碗,边喝粥吃饼子边兴致盎然地点评那几位兵变勇士,还有人对着那屁股欣赏肤色
但若真偏过头碰到,那下颌,那双唇,却又都是暖,烫。
上朝日子便是在这样风驰电掣、冷暖难辨中度过。
而若不上朝时,陆凤楼除针灸治病那段时间,便几乎见不到楚云声,只能如旧,跟着兵营里那群少爷兵训练。
这群少爷兵在正月底时又增批。
新来官话都不标准,带着口浓重地方口音,有些像南地。
这种忙碌忙就是两三个月,对此感受最直观,便是陆凤楼。
仿佛这处处诡异年节过,他那位误人子弟、道貌岸然老师便又恢复年前那来去如风样子,令人捉摸不透。
陆凤楼如今大多数时候都在兵营里。
他去上朝日子本就不多,眼下更是少得可怜。偶尔次日要去上朝,整夜整夜不在楚云声便会出现,用双在火盆上烤得暖乎乎手将他从营帐内被窝里挖出来,团在怀里穿衣洗漱,再灌碗极苦药。
天尚且是黑,四野星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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