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遍地都是各家眼线,这皇宫里到底有没有皇帝在卧病休养,他们还能不知道?
摄政王这理由属实赖皮。
陆凤楼与楚云声心照不宣,此时便开口道:“老师所言极是。推迟冠礼事,也是朕意思。”
当然,他这个皇帝意思没什人在意就是。
冯侍郎被堵,面色却半分不改,又道:“陛下若推迟亲政时间,那朝堂上许多事便无人做主。”
礼部侍郎说得慷慨激昂,笏板竖,深深躬下腰去。
昏昏欲睡众大臣听到摄政王三字立马就不困,个个全都精神起来,谨慎地观察着朝堂上局势。
参摄政王折子非常多,就好像有谁不参这狼子野心本,就显不出自己清白来似。但奏折里参归参,要是真敢在早朝上叫板,那可就定是有备而来,要豁出去大事。
楚云声对这叫板早有所料。
世家安分这久,搞这多小动作,若还不死灰复燃,反倒是稀奇。
不少递上拜帖。
等这堆事多少消停,也已经到三日后大朝会。
这段日子,陆凤楼称病,楚云声闭门,整个朝堂可谓是群龙无首,大批奏折滞留在议事堂。
若是换个朝廷,这样情形恐怕要不多久就朝堂纷乱,但大晋这君不君臣不臣并非日两日,大臣们早就习惯,该干嘛干嘛,日子照过,值照当,能混天是天。
混久,乍听这停多日大朝会重开,大臣们还有点回不过味儿来。睡懒觉成习惯,冷不丁又天不亮起床,可是艰难事。
陆凤楼玩味地琢磨着这句话:“许多事?”
旁边户部尚书走出来,接上话:“回陛下,大晋与大周和谈已有数月,大周送北地十二城,还未完全交接呢。北地十二城被侵占日久,人口驳杂,臣以为该尽早派人前去管制……”
楚云声扫户部尚书眼,没开口。
他麾下大臣却立刻反驳道:“北地十二城怎没交接?
不过每回都要以出出头椽子忠心纳谏戏码开局,实在是太没新意,令人厌烦。
楚云声淡淡道:“冯大人此言差矣。本王不过是让礼部晚年办陛下及冠礼而已,何谈犯上,又何谈图谋不轨?陛下近两个月缠绵病榻,冠礼繁重,本王恐陛下难以负担,故而推迟。”
“亲政事早年晚年,相差不大。但陛下龙体却极为重要,马虎不得。若因此令陛下病情加重,可非好事。”
楚云声不轻不重往回推,没理会扣过来锅。
百官全都耷拉眼皮,交换着眼色。
于是不出所料,这大朝会开始没多久,底下就小呼噜声此起彼伏。
不少大臣迷迷瞪瞪,不敢睡,就瞪着眼睛勉强往嘴里压参片提神。
正当这满太极殿睡意弥漫过半之时,那些鸡毛蒜皮启奏终于停,面白须长礼部侍郎出列,飞快扫头前楚云声眼,嗓子喊醒半个朝堂:“陛下,臣有事启奏!”
“按太宗遗训,陛下应当在三月之时便行冠礼,收权亲政。然如今四月近半,三月早过,陛下及冠礼却仍旧未办。摄政王更是通知礼部,推迟冠礼……此事于制不合,大晋开国至今,更是闻所未闻!”
“臣今日便要参摄政王以下犯上,专断独行,图谋不轨!还请陛下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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