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朱凌回国以后种种表现,纪锴几乎已经可以确定。
他爱过那个人,早就已经不在。
现在不知道被什鬼东西附身朱凌,倨傲、戾气又重,可以毫不在意地践踏他们曾经切。多次骚扰,绝不是因为爱他,只是不服气、只是不甘心。
却偏偏在这刻,在这片细雨中——
那个被淋湿男人,没有动。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用种痴痴模样望过来。
甚至猜对这是在个阴森森、有点儿湿冷雨天,在他办公室爬山虎墙边,朱凌依旧身上某处闪闪亮亮,头发有些凌乱,身子摇摇晃晃,双眼通红。
也做好准备迎接再次指责和装可怜,迎接影帝如既往爆棚演技,还有各种各样歪理邪说可能性。
回生、二回熟。经过游乐园、超市两轮对峙,作为个温和经验主义者早已经掌握好应对套路——
很简单,无非就是平静拆穿,言辞拒绝,然后大肆秀恩爱,标榜自己如何幸福。大致就是把超市那次套路升级再来遍,只是更加地不留情面。
可他万万没想到。
纪锴在健身房跟泰拳教练关系不错,被教不少擒拿小技能。
所以对付朱凌这种毫无章法类型很是轻易,直接反扭手腕把人推开,气呵成。没有什多余动作,甚至没有用多大力气。
整个人同时后退半步,彻底拉开安全距离。
眼前男人在雨中穿身黑,看起来有些单薄。踉跄站定、愣愣看过来眼神迷茫得有些真实,让纪锴时间想起很多老电影里桥段。
只可惜,这并不个悲伤故事,而只是出闹剧,白瞎这稀里哗啦布景。
眼神缓缓变,明明刚才从台阶上抬起头时,还有些凶恶、怨气与复杂,却在这仿佛拉长电影样静默中,逐渐软化,甚至变得单纯清澈。像是幅曾被埋在土里多年旧油画,在被漫天细雨洗涤之后,终于褪去蒙尘、洗去铅华,露出原本颜色。
那是种很奇妙变化。
烈风袭过,吹得爬山虎沙沙作响。湿气中,CKonesummer香气幽幽袭来,纪锴陡然个激灵,个恶意声音在耳边轻轻问,你看,他是不是回来
朱凌这次,又没按套路出牌。
……
后来,纪锴仔细想想,朱凌这个人好像就是从来都不会按套路出牌,总是能给你“意外惊喜”。
比如,当你以为他特别疼你、爱你时候,他华丽丽出轨;而当你以为他外面那个是“真爱”,打算成全他时候,他却哭着求饶。
刚离婚时,在所有朋友都觉得他定在难过、在反省,等着看他苦追纪锴不放好戏时候,他选择出国走之;等黄花菜都放凉之后,他又回过来各种纠缠、各种责难。
轻轻叹口气。
或许每个付出真心,却被伤害、辜负过人都曾经幻想过这样幕——
总有天,辜负英俊潇洒善良可爱你,转身跟奇形怪状歪瓜裂枣跑掉那个瞎眼旧爱,终于幡然悔悟。然后驾着七彩祥云回到你面前,嗷嗷哭成狗求原谅,从此大仇得报。
纪锴本质上也是个俗人。
在跟黎总和小刺猬家三口过得乐不思蜀之前,也曾在心里偷偷预演过很多次这天可能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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