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除肿瘤不放心又做次病理,确定是良性。医生说良性般不会复发,这下皆大欢喜
……
……
黎未都其实知道,有人直在他耳边温柔地跟他说话,但是没力气,断断续续地听不清。
手指被轻轻按摩,间或雨水样东西滴落。他很想说什,却张不口,想动,眼皮抬不起。
……喜欢。
“他给你写个小游戏。”
纪锴皱眉接过手机,指纹开启屏幕后,最显眼位置有个图标——是他头像那只水彩小熊熊。
点开,“投喂小木偶”小游戏正式开启。
阴沉沉小木偶坐在墙角,好伤心地半死不活,让人根本没办法放着他不管。
点食物投喂,点衣服和家具送过去,手指不断点点点、买买买,会儿功夫,代表金币和体力花花和爱心就全用光。
把烟拿下来。未都不在也要听话,要是能换他平安出来,以后辈子都乖乖不抽。
手术会打麻药,明明知道。可为什还是会担心他痛。他痛自己更痛,老天不公,以前都让他吃那多苦,这份罪不该他受。
“是不是……没好好照顾他。”
医生都说,脑瘤发病原因多半是遗传,和生活习惯无关、找不照顾他更无关,周亦安在他身边坐下:“会好。”
“亦安。”
只有温暖酸涩心情,挥之不去。
没醒那几天,真很难形容。明明始终没有睁开眼睛,但他确实看见纪锴,就像是灵魂漂浮在个奇怪维度样,看到他进进出出,照顾病床上自己,说话、亲吻、唱歌。
看到他憔悴不少,团团转地心急。
然后只能努力努力努力拼命和不听话身子作斗争,终于醒。
醒来之后日子就好多,从监护病房转入普通病房,逐渐吃点点东西,各种富含纤维素食谱,纪锴给他少食多餐,开始短期后遗症地不能说话、不能动,到恢复视力体力,每天亲亲,到扶着他下床走走,没事抱抱。
然后纪锴发现,这所谓“写给他个人”小游戏,居然还莫名地遵守手机游戏基本礼节——它居然还是个能氪钱小游戏?!
于是丧心病狂网银转账购买大堆花花,疯狂投喂把小木偶状态从“悲伤”变成“开心”,又从“开心”变成“欢天喜地”。
欢天喜地小木偶开始会撒娇,各种要抱抱。买给他衣服也终于肯穿,还在镜子前面羞怯怯地歪着头看。
视线会儿模糊,就擦把,抬头看看手术室灯,继续给小木偶买各种衣服家具好吃。
难耐几个小时过去,手指侧已经磨得发疼。
“这可能……就是所能承受极限。”
周亦安愣那几秒,人长大这件事真太惨。还记得十三岁纪锴,心酸痛苦时候可以大声哭泣,二十岁时候,还可以不管不顾横冲直撞。
而快三十时候,只能站起来拐去旁边洗手台,用凉水洗把脸继续撑着快要破掉心。
他垂眸,从口袋里掏出个什,轻轻戳戳纪锴手臂。
那是黎未都手机,纪锴认得他前阵子买那对情侣手机壳——同款手机,他自己用是红,背面是条狗子;黎未都用是黄,背面是条猫子,俩萌宠都眯着眼,贱萌贱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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