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太长,太久,也太响,唐时脑子里片嗡鸣,不知所以,他几乎要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自
他习惯个人,却还不知道孤独是什。
也许这才是真正孤独,不知道什是孤独孤独。
唐时身子摇晃下,却还没有倒下。
春风吹又生后遗症总是让他无比厌恶,上次把自己搞个半死,这个时候如果在所有人面前倒下,那才是丢脸丢大。
死要面子活受罪自己啊……
原本汹涌战意,忽然全部褪尽,不仅是妖修,便是佛修,也觉得疲惫。
这场突然战争,持续不到天,便已经令整个小自在天死伤无数,便是来攻打妖修,也损伤巨大。
放下手中兵器,收起漫射灵诀,回归自己无害本体。
蔺天与孔翎,便忽然感觉到那种无力。
这仗,彻彻底底地败。
卷,天边城墙孤高,远处霜月白沙,便是那诗中所言“回乐峰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天隼浮岛既败,又何苦将无数生灵葬送?
不知何处吹芦管,夜征人尽望乡……
何必死在小自在天呢?天隼浮岛才是他们“乡”……
唐时笔,遥遥地勾出道墨色,便将众人视线牵引着走,所有妖修像是被什蛊惑般。
那执着墨笔人,唇边挂着几分悲悯笑,这笑向是令他们厌恶,可是此刻又觉得无法抗拒。那是男人温柔乡,女人醉梦场……
唐时唇边挂分嘲讽,吐出口气,却几乎连抬手力气都没有。
“当——”
钟鼓楼上,那庞大青铜巨钟,忽然敲响!
清明钟声,像是要将这广场之上血腥气息完全涤荡开般。
塔楼顶端,金光闪烁,而后伴随着音波,有无数波纹,便以巨钟为中心,远远地流出小自在天,荡出这片大海。
目光转向不知道什时候站在战场最边缘唐时,他看上去似乎有些虚弱,向是冰冷眼神之中,余温却还没有散去,便用那种堪称是温柔目光看着这片流血战场,看着所有人退开,看着他们罢手,看着这场战争,在那逐渐消弭墨韵之中结束。
唐时身前,那副之前出现水墨画,原本便是由灵力将墨迹凝聚在空中,此刻那微冷海风吹,便飘飘摇摇如烟云样,散,远,没……
这些飘摇着墨气,从他身边流过,从他眼前流过,从他心间流过,便刻成首亘古诗,永不腐朽。
所有人退开,潮水样散去,将站在最中间唐时露出来,他个人孤零零地站着,却没有满身孤独。
孤独是留给孤独者,而他是个人。
唐时抬手,宽大袖袍划过道弧线,便鼓风,而后修长手指转,便将那墨笔抬起,向着远方掷,那墨笔笔尖带着悠远墨韵,便路向北,拉出道纤细墨痕,像是归流江水,又像是牵引着丝线。
那笔不会儿便看不见,像是飘摇着小船,消失在云雾里。
道墨线,从这广场空中已经开始消散水墨画上,向着远方,向着那海雾深处天隼浮岛,幽幽地落下那静止符样余音……
尽头,天隼浮岛。
属于他们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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