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无光,以何明日月,照这普罗众生?
这火星越来越微弱,是非心中忽然就焦急起来。
这盏灯,是这世界之中唯点光亮,若是熄灭,世界便回归到黑暗中之
他灵体似乎忽然虚弱起来,而这盏灯却更亮,照亮他身边无尽虚空。
“弟子无路。”
“痴儿,古往今来,凡有新物,何为第?”没有路,便走出条路来。“心魔既扰,不如成魔,体味这世间万般苦楚劫难,犯遍这世间戒条,于是有大彻悟。”
“……”
是非眼神之中带些茫然,大彻悟……
重新沉静下来,唐时灵力运转好几个周天,也不担心这客栈里有别人进来打扰,这里是修真者世界,除非找茬儿,否则没人会敲门。
是非这边,却不是完全地失去意识。
他灵体飘飘荡荡,来到片虚空之中,看到前面有盏灯,于是他习惯性地接过来,将灯盏托在手中。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感觉,是非像是天生知道怎使这盏灯更明亮样,他将自己灵体之中佛力注入这灯盏,于是豆灯火更加明亮,也越见柔和。
像是燃灯古佛目光,苍凉悠远,带着对众生怜悯,
像是看到他识海之中那颗珠子异样……
唐时现在脑子有些发晕,他收刀,撑地,站起来,便感觉到那些东西顺着他腿根流淌下来,走几步还没完,他只觉得腹中饱胀,又随着那东西流淌逐渐地消减下去,最终只残留些,体内便有种空空荡荡感觉。
这下,才弯身从地上将衣服捡起来,披在身上,原本不想理会是非,却还是帮他清理下,不知道他是出什事情……
左思右想,切异样似乎是从他那句“骗你”开始,唐时将他扔在那榻上,拂袖将地狼藉卷去,看是非眼,便弯唇,嘲讽道:“小自在天专出痴情种……”
痴情种,可他是个无情人。
“佛普度众生,弟子如此,便是舍弃众生,只度己,不度人……”
“自身难保,如何度人?”这话忽然就有几分睿智而现实味道。
道金光从虚空之中落下,便将是非笼罩,那掌中灯盏似乎要被这金光压灭。那金光到是非脑海之中,忽地消失不见。
于是整个世界,又成为片黑暗。
唯有他掌中,这星弱火。
他向着这虚空尽头走去,也不知道是看到什,便持着这盏灯,跪下来,告解声,低声道:“弟子有罪。”
虚空里有人问:“何罪之有?”
是非道:“持戒犯戒,心魔侵体,进退维谷,无路可寻。”
那声音道:“你手中便是灯,何不以之寻路?”
手中便是灯,何不以之行路?
唐时将自己腰带系好,却还觉得身上酸痛,抬手按自己额头,清醒下,只道:“你自作孽不可活……”
也不知道这话是在说是非还是在说自己。
他看着已经开始明亮天色,只觉得今夜是做梦样荒唐。
随手布下个警戒阵法,唐时离开这屋,回到自己屋里盘膝打坐,只是灵力才运转,便“噗”地吐出口血来。
他脸色阴沉,擦唇边血迹,知道是因为方才他打坐时候没静心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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