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诗境,似乎尽被他纳入笔下。
待收笔之时,唐时已然分不清似真似幻,只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那片海上,如蝼蚁般到那那无数无字碑前,提笔,便要用尽全力,在那碑上,写下他名字!
于是千斤压力落下,唐时口中忽然有鲜血溢出,身形似要摇落般,却硬生生地挺住。
转瞬间,脚下太极丹青印旋转更急,于是黑白两色交绕于他身,唐时抬手翻掌,请帖印落入他掌中,他将他手掌烙出鲜血,便以他血为朱砂,起印,翻手狠狠盖下!
“唐时印”三古篆字,带着无穷威势,盖在那已经覆盖满无数流动着墨气黑字雪白丝缎之上!
这个意象诗句,也不管是从哪里来,是不是唐时记得,竟然都瞬间全部涌进他脑海,于是重重地将这个字,写在那片雪白之上。
黑白相间,是最古老又和谐韵致。
唐时脚下太极丹青印缓缓旋转,也分离出黑白两色气息,融入那画裳之中。
月。
于是有“山高月小,水落石出”,于是有“青天有月来几时,今停杯问之”,于是有“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雪裳既画,于是手指轻抹唇边鲜血,唐时手指点,并指如刀,整个砚壁之上墨气已经接近于消散,在那匹丝缎自动卷成件外袍同时,天际金光终于刺破乌云,散落在唐时身上。
三株木心笔消失,连天墨气消失,砚壁异动消失,青铁印消失,连带着唐时眼底方才那堪称疯狂颜色,也褪尽。
他闭上眼,舒展开自己双臂,只有黑白两色外袍,很自然地便披起来。
山风吹拂之间,画裳件,有字无画,字影在那缎面上忽隐忽现,似有似无,玄妙无比。
那墨气翻涌指甲盖,缓缓地从袖中穿出,连带着两只握笔手掌,手指自然蜷曲,指甲上墨云,如此清晰,唐时睁开眼,却只觉场大梦。
风,月,山,水,花,树,雪,雨,霜,云,枫……
个个地字被唐时以笔点住,此刻他便是主宰这无数意象王者,将这许许多多字归入自己画裳之中。
那姿态,从开始滞涩,到后来闲适,甚至闲庭信步样曼然。
他唇边勾起抹笑,整个砚壁之中墨色都被他抽取出来,又有长句打散,似“弃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似“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似“会当凌绝顶,览众山小”,似“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似“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无论是那动作潇洒,钩划拨点,还是举手投足衣袂翻飞,尽然已有行云流水顺畅与放飞,唐时挥毫泼墨,已然是那酒酣胸胆尚开张文人墨客,酒醉轻狂之时还能高呼“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能在那伤心失意之时高唱“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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