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看眼那千瓣莲,便随手抖,将之摘下,摊在掌心,随后放到那尸骨旁边。
若是细看,便会发现这堆碎裂诗碑残片和骨片乃至于别东西周围,有浅褐色痕迹,像是被人用鲜血画下来阵法样。
这阵法有两个阵心,个是那残片所在之地,个是是非所在之地。
他抬手,点亮盏灯,放在自己身边,终于缓缓闭上眼,准备起身。
烂柯门之内时间流速是外界十倍,里面十日,外面日。有这时间,兴许还能有救。
有时候是非也在想,自己其实挺奇怪,可若以整个小自在天与唐时相比,他定然不会选择唐时。这个选择,是非早在许久之前就做过。
伤人固是伤人,只是伤敌千自损八百,更何况唐时不是“敌”。
就算唐时是执棋人,罪大恶极又有何妨?
佛言:众生平等。
人也好,仙也罢,唐时也好,时度也罢,东诗更无所谓……
他脸色苍白得异样,扭头去看摆放在自己身边那些东西。
也只能称作是东西。
被炽热光芒烧灼去所有血肉,唐时身体只剩下副骨架,还散落在各处,想要拼凑起来也不容易。并且在将那些尸骨搜集起来时候,是非发现这尸骨之上已经不不带有半分灵气。也就是说,回魂之法根本不会有作用。
所幸,还有诗碑。
唐时诗碑,是很奇妙存在。
身体损耗太厉害,是非智能先行调息,闭目半晌——
只手,漂亮修长手指,带着墨黑色指甲,翻涌墨气空前地浓郁,甚至透出他指甲,在空气之中带出道痕迹,便这样轻轻地,搭在是非僧袍上。
兴许是非自己已经成为这棋局之中颗棋子,还不自知——兴许他只是被唐时利用个人,此刻发生所有都是唐时策划,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只是这些都是“兴许”,即便这“兴许”变成“定”,是非选择也还是不会改变。
他底线不是唐时,也不会因为所谓天地盘大棋而改变自己。
是非确信是:自己是真实存在,不是由谁手捏制出来,比之所谓武陵道人,已经幸运不少。
时间快要到,小自在天建阁之战,无法停止。
每支小巧诗碑令上,都能看见首诗,而这些字迹都是唐时。字迹深深地镌刻进去,里面求流淌着些细碎光。
他把这些诗碑排出来,人体骨架模样,以鲜血浇灌,割肉剔骨……
千瓣莲从是非流血手指指尖开出来,他低头看眼,却连微笑力气也没有。
是非修佛,不触及底线不杀人。
而唐时,不是是非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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