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厌端起酒杯,嗅着酒香,却不喝,闻言抬眼看看龟公,又视腿毛如粪土地撒把金锞子在桌上,慢声道:“听说前些日子,程知府家破败……”
龟公把眼珠子从那堆金锞子上拔下来,登时心领神会,试探道:“您是说那位程小少爷?”
无厌无声笑。
不是程小少爷谁来你们这狗地方?
见无厌默认,龟公立刻满心酸涩,愁眉苦脸道:“公子呀,不是小老儿不办事儿,而是这位程小少爷可不是个善茬儿。他进咱们软红阁这些时日,不是没有听说这事儿来点人,可谁来都没用,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就今晚,刘员外家大公子,腿都被那小少爷给打折,抬出去时候嚎得满大街都能听见……”
那双精明如鼠小眼睛在无厌腰间绕圈,着重在那枚佛珠化作玉佩上停停,笑容越发谄媚:“底下不清静,公子可要去楼上雅间坐坐?咱们阁里不光有姑娘,也有几位小公子,生得不比那南风馆里头牌差……”
按理说,青楼这种地方,对任何个正经佛修来说,都是无异于地狱十八层存在,能不进绝不进,进也是难受非常,手足无措。
不管怎说,至少都不会像无厌这般,适应良好,游刃有余。
“寻个清静点,又能听着曲儿雅间。”
无厌漫不经心扫那龟公眼,见不是那抽程思齐顿房二,便随手从袖子里摸出两颗腿毛变金锞子,赏给龟公,又道:“至于那些小公子……太嫩,没劲儿,挑个野点新雏儿,再多送几罐伤药。”
大半女子目光。
“这位公子面生得很,怕是头回来咱们软红阁吧?”
“阁里新进美酒,公子可要来尝尝?”
“瑶儿舞跳得最好,公子到这边,瑶儿跳给你看……”
无厌如掉进盘丝洞唐三藏,眨眼间便有五六个青楼女子围过来,莺声燕语,袅袅婷婷地就要靠他到身上,去拉他手臂。
无厌用酒杯遮着嘴角,有点想笑。
就算没有记忆没有修为
龟公喜不自胜地收下金锞子,听无厌这要求,自忖明白无厌意思。
他心想,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这公子长得倒是副萧疏轩举好模样,但芯里原来也是个在床上把人往死里整。
龟公引着无厌上二楼,选在拐角处扇莲花门里雅间,清静偏僻,开窗,还能隐约听到阁内传来靡靡艳曲。
无厌在软榻边坐,龟公忙过来给无厌斟上酒。
边斟边说:“公子,小老儿不敢相瞒呐……咱们阁里小公子都是教养好,听话又乖巧,若想寻个野猫模样,就得是还没教养好。但这样,小老儿也不敢领上来惹您眼啊……”
但无厌显然比唐三藏路数高。
他脚下三两步错开,绕旋,轻而易举地避开所有扑来女子,然后弯弯唇角,笑如春风:“对不住各位姐妹,好龙阳。”
几位蜘蛛精呆,面面相觑片刻,跺脚咬牙,散。
心里寻思着,怪不得进来这青楼不是油肚皮就是肾虚鬼,原来长得好男人都断袖子,谁说隔壁南风馆生意不景气?
这边清净,角落里招呼客人名矮小龟公便赶紧过来,殷勤奉承道:“公子龙章凤姿,可叫楼里姑娘们眼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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