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选哪个……
若是几日前，恐怕程思齐会毫不犹豫地告诉无厌，他选第二个。
脱离这些仿佛梦中
玄幻异事，做个平平凡凡生老病死凡人，是他正常而必经轨迹，也是他所期盼。
但如今……
程思齐垂眼看着无厌腰腹间慢慢蠕动生长着血肉，忽然想起那只自称他父亲青狐死前模样。
无厌闭
闭眼，无奈苦笑，抬手把程思齐抱到胸前，“你这哪儿是病，是命啊，程小少爷。你说你上辈子是不是也是这
傻，所以才被人算计成这样？身魂不
，怪不得他们没有给你选个真正妖身，而是孕养半人半妖，不然哪来把柄威胁
们？”
程思齐不明所以，眼神暗。
上辈子……又是上辈子。
原本话音临到喉间，却艰涩转，变成句：“不知道你在说什。治不好，该死？”
无厌摇头道：“怎可能让你死。”
有确切时间，要有确切条件，两者大多不可共存。大乘以上修为，开辟洞天成秘境，都会添加封印，而这封印只能二取，不然便会被此方世界排斥，无法降临。”
“为何？”程思齐不解地眨眨眼。
无厌笑声：“也不知道，许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吧。”
“封印还能算鱼和熊掌吗？”程思齐瞪无厌眼，声音顿，道，“那你觉得，那只青狐给《凭虚御风法》究竟是为什？知道天下没有白捡便宜，直未曾修炼，但方才那个秘境出现时候，就是那功法在震动，让有种魂魄都要被震出来感觉……”
听程思齐前面话，无厌神色尚在沉吟思索，但最后句，却让他脸色滞，倏忽转头看向程思齐。
不甘、痛恨、绝望、懊悔，还有无尽自嘲和狂笑。
天地有雷声，劈落在远方，青狐大睁着眼望着浓云聚集远方，嘶哑着笑出声：“若君有寿三千年，怎能只陪九十九……
他看眼程思齐，手痒地捏捏小狐狸秃掉小半尾巴尖，平复下心绪，道：“以前事，以后你自然会知道。如今咱俩弄成这样，是你傻，二是贪心不足，你记着这两点就行。另外，就是你确实会死，要想活下去，只有两个办法。”
程思齐眼神动。
无厌道：“第个，就是你修炼风主给你功法。随着你日复日修炼，魂魄自然会慢慢安定下来，等到你结成妖丹，魂魄就会彻底和你身躯融合，再也不用担心神魂会散。”
留意着程思齐脸色，果然见小狐狸眉毛都没有动下，无厌心头郁结也消些，笑起来：“这第二个，就是为你搜集药草，炼副融血丹，将你身上狐妖血脉剥离，成为个彻底凡人。”
“你说说看，想选哪个？”
“魂魄被震出来？”
即便被妖修金丹自爆轮番轰炸时，程思齐也没见过无厌这般勃然变色，当下也是怔，道：“对……以前也有过，偶尔头疼咳血……你到马棚救那次，就有种要咳得魂飞魄散之感，不过吃丹药就好些，还以为不会再犯这病……”
无数道藏与记忆流光纷繁闪过无厌脑海。
虚衍话语和玄剑宗玉简上任务内容字句拆解开来，终于让无厌摸到冰山角。
“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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