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齐踉跄着走到门口，却看见言陵站在门内，难以置信
表情顿时收起
点，忙伸手去推言陵，低声道：“你、你怎
出来？快进去……没、没什事……是、是师兄们闹着玩……”
闹着玩，闹出人命来？
言陵没说话，却在思齐靠近刹那，状似不经意地翘起手指勾，将小和尚随意挂在衣襟上小兔子玉坠打下来。
啪地声，玉坠落地碎。
思齐没注意言陵动作，惊下：“这是思渊师兄送……”
“思勉！”
“思观师兄小心！”
话音未落，片黑影突然兜头罩在思观眼前。
思观蓦然睁眼，却只来得及看到片猩红血幕猝然洒下，几点温热鲜血喷射出来，溅在思观脸上。
他瞳孔骤然缩。
看眼那道半开门，言陵慢慢起身，点点蹭着踩上鞋，又慢吞吞套里衣，披上外衫，缓缓走到门边，没有出去。
院子里打得正热闹。
不少思字辈僧人都住在这座小院里，横竖三排寮房，如今大半都开门，十来个小和尚聚集在院子天井那儿，手忙脚乱地去拉中间两人。
中间两名僧人看年纪已是过弱冠，俱都衣衫不整，僧袍凌乱。其中名仿佛连裤子都没穿，脸色惨白，精神恍惚，被人拉开时隐约露出衣衫内里大片青紫红斑，双眼死死盯着对面几步之隔和尚，气得发抖。
“思勉……”
睡过去，还打起小猫样细细小呼噜。
言陵睁开眼，木然视线在小和尚身上转圈，收回来，合上眼。
昏沉未醒睡意中，突然有嘈杂吵闹声传来。
“思观师兄！”
“别打，别打！”
正懊恼地要收拾，却听见身后有人叫他，便只好先把言陵塞进门里，掩上门。
“在，
在！”小和尚跑远。
言陵站在门内，透过条细窄门缝，
思勉面容近在咫尺，染满血污，边脑袋被他自己手里不知何时拿起把斧头砸开半，几乎削掉半个脑袋。
红白之物流泻出来，滴滴答答落满僧袍。
思勉身体摇晃两下，栽倒下来，手里斧子咣地坠地。
思观呆呆站在原地。
院内瞬息静，旋即惊喊与哗然并起。
这名叫思观年轻僧人咬牙切齿，“真是看错你！”
思勉脸上青块紫块，神色难看，低着头，哑声道：“思观师兄，是鬼迷心窍，犯错，你要打要骂……”
他说着，似是不忍地抬起眼看思观眼，但也就是这眼，他原本自责愧疚目光突然滞。
“打骂？”
思观平复下怒气，闭闭眼，尽量心平气和道：“打你骂你有什用？等会儿住持和师父醒，们去……”
单薄窗纸根本无法阻挡这叫喊声，言陵透过青色纱帐望眼，窗外蒙蒙亮，时候应该还早，远不到撞钟起床时辰。
“好吵……”
怀里通乱拱，睡眼惺忪地小和尚下巴搁在他胸口，慢慢睁开眼。
先是愣，然后面皮薄小和尚就惊醒般，耳根微红，避开言陵呆滞目光，飞快翻身下床，“听见有人喊思观师兄，兴许出事，去看看……你接着睡。”
思齐脸也顾不得擦，穿上衣裳和鞋，便火烧屁股样推开门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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