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走
没几步，无厌便看见
道蜷缩着
身影靠在中央那块黑岩上，和玉佩凝聚那具言陵肉身紧紧靠在块。
“言少爷，真冷……”
程思齐嘴唇青白，下半身已经结满霜挂。
他手握着极情剑，手抓着言陵手，捧在嘴边，轻轻哈着气，“你手都冻红……死也挺好，至少不冷。”他轻声说着，动作突然顿，单手按在言陵颈边，俯身靠近言陵。
“总感觉上辈子便认识你样，见你笑，心里头就高兴。”
指尖传来点熔铁销骨灼热，无厌若有所思看着那慢慢烧起来簇黑火。
那红玉最后摆他道，故意引诱思渊，让他撞破，助他杀思渊。杀凡人，恢复修士身份，自然是要有业火加身。不过个凡人死所带来这点业火，对于曾被烧得就剩骨头渣子无厌来说，根本算不得什
。
这或许便是虱子多不痒？
无厌自嘲笑，检查完身魂，收敛心神，不去理会血肉糊烂、业火燃烧左臂，入定调息。
断崖底云雾遮蔽，日光不明，只有炼剑池四周圈长剑散发着幽幽冷冷光芒，映亮这方天地。
寒潭雾气缭绕。
无厌挑个离炼剑池极远地方,盘膝打坐，吐纳灵气。
虽然天地大禁已开,不用再自封修为，但境界在，能动用灵气法力却并不在。没有灵石可以吸取,就只能依靠着缓慢复苏凡间灵气，慢慢填充丹田。幸好这里有条小灵脉,虽有枯竭，但聊胜于无。
神识外放,便有阵阵针扎般刺痛钻入识海。
他内视自己识海，便见神魂小人蜷缩在角,身体千疮百孔,紧闭着眼，似乎奄奄息。法力恢复容易，但当初神魂之伤,却很难恢复。
嗓音嘶哑，被冻得语调不稳发颤。
程思齐用嘴唇轻轻蹭蹭言陵唇角，“你睡吧。
要继续练剑，练成，替你杀那恶人，报仇。”
他顿顿，又蹭蹭言陵脸：“你活着时候，都不敢这做。你说……这算不算是认贼作父？”
说着，程思齐又亲下言陵鼻尖，整个人发着抖，把脸埋进言陵颈窝，蹭蹭。
突然，阵
冷寂森然。
不知过多久，业火熄灭，无厌睁开眼，额上沁出汗凝成点点霜白，衬得他面目冷而锋锐。他挥手换身衣裳，将被烧得只剩枯骨手臂藏入袖内，起身走到炼剑池边。
炼剑池附近黑岩干爽，没有湿痕。
无厌心里沉，难道程思齐到现在都没有上来过？
容不得多想，他当即迈入池内，拂开游荡云气，快步朝着炼剑池中心走去。
“索性，算是值得。”无厌睁开眼，笑。
十八年前在妖圣秘境内,他为让程思齐彻底剥离妖族血脉,再有次重修机会,动用佛门转世秘术,以渡劫失败佛修舍利子为依托，换来程思齐这辈子。这秘术非元婴不能施展，无厌强行使用,神魂重创，不得不跟随程思齐，寻机投胎。
程思齐神魂落在昭闻寺，舍利子衍化血肉，使他成初生婴儿。
无厌放心不下，便与被囚鬼物红玉做个交易，让他看顾着程思齐，顺顺当当长大。而他自己，则进来昭闻寺上香言夫人肚子。
“凡人真是杀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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