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字自他指下诞生,玉简内这两种气息也越来越强。随着这气息增强,道崭新不同于这天地间任何修炼之路道出现。
与此同时,无厌血窟窿般丹田恢复如初,丝淡淡紫光从丹田内透出。
“未达炼气,曾以肉饲人。不成金丹,曾业火加身。”
紫光愈浓,个盘膝而坐小人身影于其中若隐若现。
无厌字字写着,脸上神色越趋平静,“世如长夜,佛理不存,心魔丛生。但说到底……”
风声凛而急,雪花扬扬洒洒,不过片刻,便已将无厌身躯盖得眉睫尽白。
他闭着眼,两行血泪自眼角滑下,本应因血污伤痕而显得妖异邪佞面容,此刻却出奇宁静清淡。
“此道,名曰无目禅。”
呼啸风雪里,无厌突然开口,抬起指点在玉简之上。
仿若时空凝固。
斩魔路向来是只闻其名,当世根本无人修炼。无厌所修是斩魔路,在场许多人还是第次知晓,全是头雾水。
“自然是空。”
魔尊叹道:“斩魔路,本就是无路可走路,哪来什修炼法门?所谓成仙大道,便是自己道,而非重复前人之路。”
“万年来,修真界无人渡劫飞升。所有修士,所有宗门,都让代代弟子选择那些前人走过道路。看似坦途,实则歧途。这个道理其实人人都懂,但谁又有勇气,真正去做件‘朝闻道,夕可死矣’事?”
“天分,智谋,勇气。还要心够狠。”
乱云低雪,阵凛风自冰原深处吹来。
不甘雷劫刺破规则封禁,于天穹呼啸怒号,牵引着丝丝缕缕金光。
滴殷红从线条清毅下颔滑落,溅在淡翠色玉简上,崩落更多细小血珠,慢慢将整枚玉简洇湿。
无厌垂下眼睑,满是鲜血手指松松地握着两颗剔透猩红珠子。
他双眼在挖下来那刻,已经自然而然地化作两颗红色佛珠,黑气缠绕,散发着阵阵癫狂魔意。
他声音顿,慢慢放下手指,
寒风顷刻被抽干,大片雪花凝滞在半空,如同悬浮轻荡芦苇蒲花。
这片天地规则仿佛都凝聚在那点染血指尖上,随着那指尖滑动,化作个个血字。
光雾翻涌,将血字吞没,纳入玉简之中。
空白玉简慢慢散发出股矛盾复杂奇异气息,好似既有杀意癫狂、肆无忌惮魔意,又有清正慈悲、渡人渡己佛意。
无厌抬指书写。
魔尊失落笑:“本尊做不到,所以本尊只是化神。”
闻听此言,所有修士都是面色变。
有些露出恍然之色,有些茫然而苦涩,还有些摇头苦笑,淡淡叹。若修斩魔路,都会落得无厌这般下场,那当真是不修也罢。
比起虚无缥缈飞升成仙,还是千年万年寿元更为实在。化神便已有元神不灭,便可长生之能,又何必冒险去求条成仙之路?
无对错,道不同而已。
他仿若感觉不到挖眼之痛,面色平静地盘膝坐下,将手中玉简向前抛。
玉简悬空而起,静静漂浮,现出层薄薄光雾。
“空?”骨船上,如婢女般侍立在魔尊身后程夫人脸色微变,不由讶异出声。
魔尊眼中惋惜之色却更重。
其余众修满面疑惑,惊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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