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白天光渗过薄云。
融融春色伴着炊烟晨雾散在街头巷陌,行人稀疏往来,包子馄饨香气热腾腾地扑在片片掠过衣摆上,是个与往日并无什不同清晨。
程思齐边打量着街边景致,边掐指算算钱袋钱。
“攒这久,可算凑齐。”
他叹口气,眼前晕开浅浅白雾。
包子塞进嘴里,无厌略皱眉。
“这些日子你都瘦,要吃点肉。”程思齐把无厌送出门,“更何况色戒都破,还在乎吃不吃肉?”
这边说着,不时有邻居开门,也有小贩经过,都笑着同无厌与程思齐点头。
“小师父,你家小哥说得对,你看这俩月你下巴都尖,得多吃点!来,大娘再给你俩包子,路上带着吃,热乎!”隔壁摊子大娘不要钱,硬塞来热包子。
在摊前等着买包子老木匠喊道:“无厌小师父,等会儿闺女也上山去看她当家,赶牛车,你别费劲爬山,叫那懒丫头出来,咱们块走!”
无厌扶下程思齐腰,正要就着这个姿势坐起来,身上便是重。
程思齐蹭到无厌颈窝,拱过来点,眼睫轻轻刷在无厌脸侧,低声道:“今日咱们医馆不开张。去城西商行置办东西,你在寺里好好敲木鱼,等去下聘礼。”
“你就不怕被方丈打出来?”无厌道。
程思齐不在意道:“慈方丈他老胳膊老腿儿,哪儿打得过?况且他凭什打?隔壁木匠家七姑娘不就嫁他光明寺小和尚?风俗又不禁,还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歪理真多……”
初春。
鸟鸣清越,霜花结窗。
淡淡日光盖在眼睑上,成薄薄层微红。
带着熨烫热意手臂横在腰间,耳畔起伏着轻缓呼吸声,程思齐伸手胡乱摸摸,就被抓住手腕,擦着腕骨亲下。
“辰时。”
无厌和他来到这座凡人聚集燕北城,已经是半年有余。
“好,谢王大叔!”
程思齐快声答应,又给无厌披件斗篷,免得山上风冷。
没会儿隔壁木匠铺七姑娘出来,盘着头,脸温柔笑意,裹得严严实实,肚子挺着,能看出有些日子身孕。程思齐身传承自无厌医术,给七姑娘切个平安脉,目送几人坐着牛车出城。
热热闹闹院子眨眼静下来。
他换好衣裳,关铺子,快步出门。
无厌听着程思齐振振有词说法,无奈笑笑,循着记忆与感觉在眼前片茫茫漆黑中抬手,摸摸他脸。
又是好顿磨蹭,无厌才将程思齐哄下床。
两人洗漱完,无厌换上身灰扑扑僧袍,将已然黯淡如普通木珠佛珠挂在颈上,出门去城外光明寺。
而程思齐则走到前院,支开医馆窗子,放出闷夜尘气,顺便喊来街边大娘买几个包子,塞给无厌。
“又是肉馅……”
低沉微冷男声贴着脸侧响起,含着点磨砂般嘶哑,“再不起,日头都要晒屁股。”
唇瓣擦过手腕内侧,湿软微痒。
程思齐被激得手指颤颤,睁开眼,个猛翻身,反擒拿,将搂着他人压在身下。
纱帐垂散着,透来光明明暗暗,刮在无厌清俊端正眉眼上,如玉似画。
“闹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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