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上望见无厌眼中
派
平静从容，神色怔，像是想起什
般，摇头笑
笑，看向虚衍，骂声：“你教好徒弟！”
说着，却摔下卷竹简，砸在无厌脑门上。
“你既然要条路走到黑，那就好好看看吧。”
撂下声冷哼，老太上身影便如幻象般，倏
“你二人堕入凡尘……却是
们这些老不死无能。”
他垂眼看着清透酒液，嗤笑声，“天隐寺隐于无尽天穹，说是不问世事，何尝又不是在逃避世事？只是逃来逃去，却也跟无头苍蝇般，不知在逃些什，避些什。”
虚衍叹息着摇摇头。
“你们有此等生死之劫，能完好归来，是天意。”
老太上浑浊眼珠动动，似牵扯出丝嘲弄之色，瞥向无厌，“但也别被天意这样轻而易举地贿赂。争仙路……这件事非同寻常，你这小秃子，什时候也甘愿去做别人手里刀？”
老太上斗会儿，气喘吁吁，干瘦身子抖几抖，骂道：“小王八蛋，成大乘不起啊，娶媳妇不起啊，尊师敬长知不知道？不是当初求着，求着你师父收拢玄剑宗残魂时候……”
无厌不应声，拿起筷子给老太上夹菜，挑鱼刺。
“这还行。”
嘟嘟囔囔会儿，低头看见碗里鱼肉，老太上便又舒展开眉目。但转眼，瞧见程思齐碗里鱼肉比他多，他便又吹胡子瞪眼睛，老顽童般朝无厌翻白眼。
程思齐拍储物袋，取出坛梨花白，朝老太上和虚衍道，“您二老尝尝这酒。”
是两侧墙上靠整整四排木头书架，卷卷累累佛经堆在其上，弥散着亘古久远气息。
“这就是你拐回来，程家小子？”
老太上抬眼看看程思齐，有些高兴，不住点头，“不错不错，这眼睛这鼻子，好看……腰细屁股大，看就是个好生养……”
话没说完，被无厌随手抓起个包子堵住嘴。
虚衍无奈道：“师伯，您就正经点吧，非要惹他。”
程思齐神色动，也看向无厌。
之前无厌同他说齐暮和巨树之事，这些时日他疯狂缠着无厌双修，以徒增进两人修为与感应，便是因着此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慢慢喝口豆腐汤，无厌朝着程思齐安抚笑，抬眼道：“况且，您百年千年地不出世，今日却在这里等和思齐，不就是想听句准信儿吗？可以告诉您，这仙路，要争。”
“不论是刀，还是持刀人。”
天隐寺佛修道路各有不同，有人死守戒律，有人却可视破戒于常事。
虚衍和老太上显然都是爱酒，人倒碗，便痛饮起来。最后连带着不沾酒无厌和程思齐也不得不陪着喝。
初至天隐寺，顿晚饭却吃得如同家常。
“好酒哇。”
老太上长长地舒出口气，道，“这凡间酒，是你们二人在燕北时酿吧。”
说着，他招呼程思齐坐下，推给他套碗筷。原来老太上和虚衍大师正在用着晚间斋饭。
三菜汤，清淡简素。
程思齐拿起筷子，算是明白无厌这身正经里裹着促狭是从谁学来。
他也不客气，夹几筷子菜，又给正和老太上互相塞对方包子无厌舀勺豆腐汤。
“休战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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