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临与沈玠到文华殿前时候,日讲已经开始有会儿。
门口守着太监总管黄德,见他俩来便连忙凑过来弯腰,低声急道:“殿下和小侯爷今日怎这晚才来,都讲两刻,您二位这时
谢危,字居安,出身于金陵望族谢氏,也就是诗里“旧时王谢堂前燕”那个“谢”。
只是到得本朝时,谢氏已近没落。
他二十岁就中过进士,也进过翰林院。只是不久后金陵就传来丧报,说谢母病逝于家中。谢危于是丁忧,回金陵为母守孝三年。
三年后他二十三岁,秘密回京,正逢其事。
朝之间挽狂澜于既倒,助沈琅顺利登基,便与圆机和尚道,成为新帝最信任人。
正所谓是“朋友妻不可欺”,燕临先前那番话,除提醒沈玠姜雪宁是姑娘家,往后该与她保持些距离之外,也是明明白白地将姜雪宁圈进他属地,盖上他印,好在旁人生出什想法之前,绝旁人觊觎之心。
少年这点小小心思被人道破,难得俊颜微红,声音却比先前还要大些,像是这样就能掩盖掉什东西似:“护着怎,愿意!”
就这霸道。
沈玠听得不由笑起来。
二人在午门前停下。
真是好大口气。
只是沈玠算算他年纪,待过两个月,行过加冠礼,也确是该谈婚娶。
他笑道:“你这般想法,侯爷可知道?”
“知道。”
燕临剑在腰间,转着手腕,随手甩甩马鞭,姿态潇洒。
无实职在身,却封为太子少师。
宫中久无皇子也不必跟皇子讲课,反而跟皇帝讲课,可以说是“虽无帝师之名,却有帝师之实”。
最近秋意转凉,沈琅渐感龙体不适,曾几次密召内阁三大辅臣入宫。
具体谈什无人知晓。
但从上个月开始,沈琅便发旨选召些宗室子弟入宫与他道听经筵日讲,这里面还包括他几位兄弟,也包括沈玠。
燕临交佩剑,与沈玠道,往右过会极门去文华殿。
当今圣上,也就是沈玠皇兄沈琅,是在四年前登基。
任何朝,帝位更替之年,都是凶险万分。
沈琅登基那年也不例外。
先皇病糊涂,将沈琅禁足于宫内,还不知怎发昏要送他去封地,时门下之臣都乱阵脚。幸而有谢危入京,当真算得上横空出世,先稳住沈琅在京中势力,又请名医将先皇病治好,这才有先皇立下遗诏,传位于三皇子沈琅。
九重宫禁就在前方。
他先将自己佩剑解下,才道:“父亲说,姜府诗书传家,且姜大人如今为户部侍郎,掌是实职,早年圣上登基,是他密送谢先生进京,也算从龙有功,又与先生是朋友。她是姜家嫡女,与勉强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待十月行过冠礼,便请人上门提亲。”
“你小子平时既不搭理京中那些纨绔,名媛淑女向你献媚,你也半分不睬。本王还当你年少不知儿女事,是以清心寡欲,谁想到你这背后早有成算,看不出来啊!”
沈玠细琢磨,慢慢回过点味儿来。
“且昨夜醉后,行止还并不孟浪,只不过是今晨醒来时无意搭搭她肩膀,你便赶着来告诉她女儿家身份,还说自己将来要娶他。燕临,这可护得太过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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