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伯游叹气:“唉,刚才是宁丫头事。她也算是让操心久,没想到这回倒拎得清。你没做父亲,肯定不知这感觉。说起来,当年你秘密上京,还是同她块儿呢。眨眼,竟都四年啦!”
他对面那人似乎沉默片刻。
接着才淡淡开口,嗓音有若幽泉击石,低沉而有磁性:“宁二姑娘……”
这时,后头常卓也端香进去。
帘子再次掀起来角。
这人举手投足天然段风雅。
便是杀人不眨眼时,也霎是好看。
谢危,字居安!
在这短暂刹那,姜雪宁脑海里所有与这人有关记忆,全部以恐惧姿态,翻腾上涌!
想起尤芳吟说:“前朝有个巨大秘密,但凡有点头脑人知道,都不至于行差踏错。只可惜,知道得太晚……”
姜雪宁应下:“是。”
算不上特别亲厚父女两个这便算叙完话。
她躬身告退。
姜伯游则重掀帘子你书房内间去,开口便笑声:“居安,可等久吧?”
这瞬间,才往后退步姜雪宁,整个人都愣住。
势,但也不明说什。
姜府在这京城虽然算不上十分大户人家,可宅院里有些手段都是知道。
常卓心下然。
他应声:“小记下。”
姜伯游则用手抚抚姜雪宁背,对她道:“此事到此便告段落,这丫头自有人去料理,你便不用担心。不过说起来,今日这番言语作为,也是小侯爷教吗?”
姜雪宁于是清楚地看见那片覆天青色绉纱袍角,轻轻动,是坐在茶桌旁那人向着门帘方向侧转身。
即便看不见他脸,也触不到他目光,可这刻,她能清清楚楚地感知到,他是向着还站在书房外间她望过来!
分明隔着门帘,却仿佛能透帘而出。
姜雪宁只觉自己颗心忽被只巨大手掌攫住,连
想起自己前世结局。
想起她手腕上那道至今不能消磨掉痕迹旧疤!
姜伯游已经走进去。
门帘重新垂下来。
但姜雪宁世界安静极,能听见里面传来交谈声。
股恶寒从脚爬到头!
分明只是简简单单两个字而已,可撞进她耳朵里时,却尖锐地嚣叫着,轰出来片令人震悚彻骨!
她转过眼眸,正好瞥见那门帘掀开时露出书房角:雕琢精细雅致茶桌上,摊放着卷书,只修长、骨相极好手伸出来,轻轻翻过页,无名指指腹习惯性地顺着书页边沿轻轻划,十分自然,然后虚虚地压在书页那角上。
这动作姜雪宁可真是太熟悉!
不管是上世她入宫伴读听他讲学时,还是后来当皇后偶然踏足内阁看他与沈玠处理朝政时,又或者是沈玠被毒杀后,她又惊又俱走过御花园却发现他正坐在亭中读奏折时……
那自然不是。
只是姜雪宁当然不会跟人说自己是重生,先前已经拉燕临当过挡箭牌,也不多这次,便点点头:“也是燕临教。”
姜伯游于是叹声:“勇毅侯府后继有人啊。”
姜雪宁垂眸不言。
姜伯游便道:“你也累,回去歇下吧,昨儿夜没回,今儿又闹出这大动静,晚上记得去跟你母亲请安,也好叫她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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