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足足盯
她半晌。
姜雪宁以为他只是看
眼就会收回目光，所以埋下头去之后不久，便又抬起头来，想继续看谢危反应。
可谁想竟正正对上他根本没收回
目光。
瞬间汗毛倒竖！
尽管谢危张脸上并没有什
严苛冷厉表情，显得淡泊，像是片波澜不兴海面，可姜雪宁却觉这下面藏着翻涌暗潮，令人心惊。
正密切注意他神情姜雪宁，心中顿时震：到自己，到自己！
想想上世谢危。
熟读圣贤书，精通百家言，写得手好字，谈得手好琴，也不知见她这份答卷，会不会七窍生烟？
这人若要当场变脸，该多刺激？
天知道谢危在看过前面四份字迹工整答卷后，骤然间看见这第五份答卷上密密麻麻狗爬字时，心底受到多大冲击。
她看着像是跟“笨”字沾边？
方妙瞬间不想跟她说话，只觉她这是“明明很厉害却偏要谦虚两句”虚伪，于是幽幽地看她眼，道：“你就装吧。”
姜雪宁见她不信，也不好再多解释什。
反正答完卷后她身轻松。
这次答卷完全是“对症下药”，只怕那几个老头儿见得吹胡子瞪眼，气出二两血来。她不愁出不宫！
字是认真？而且还写这老多……
额头上冷汗都差点出来。
宫人也不敢多言，收好所有答卷做番整理后，便呈上去给谢危。
这时便算考校完成。
众人多少都放松些下来。
外面越是平静，内里越是汹涌。
她脖子后面都凉下，强忍住拔腿就跑冲动，又慢慢把自己脑袋埋下去，可这次却是怎也不敢再抬起来。
谢
横竖不直，撇捺倒歪。
活像是道士画鬼符，便是连学堂里七八岁孩童都能写得比这好！
有那刹那，他眉尖蹙起，抬手便想将这张答卷扔到地上去。
可看卷首，“姜雪宁”三个字映入眼底。
谢危捏着答卷手指便紧紧，只将目光抬起，向着此刻殿中已经被外面天光照得明亮角看去，竟看见姜雪宁正偷偷看着他，双黑白分明眼底有点狐狸似狡黠暗光。但他视线才转过来，那种慧黠暗光立刻消失个干干净净，只用种尴尬又怯生生目光看着，很快便低下头去，好像知道自己答得有多糟糕，心底很为此忐忑似。
于是便悄悄开始打量谢危。
案头上放在最面上份答卷是诚国公府大小姐萧姝。
手簪花小楷极为漂亮，看得出练过很长时间。
谢危看过之后淡淡地点点头，然后将这份答卷放到旁，又拿起份新答卷来看，神情还是淡淡，下头坐着众人，没办法从中看出什端倪来。
可等到第五份答卷时，他眼角忽然微不可察地抽抽。
方妙坐位置距离姜雪宁近些，看着上方谢危接过答卷来在案头上铺平之后，便将脑袋凑到她身边，问：“你怎答那久？难道是题中有什不大容易发现玄机？”
玄机是没有。
如果定要说有，那就是：杠精智慧。
姜雪宁也抬眸向上面看眼，见谢危并没有注意下面，才转头压低声音道：“
只是比较笨，所以答得比较久。”
笨？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