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位先生都看向他。
殿中坐着沈芷衣和众多伴读也都看向他。
谢危便从那摞书中拿起本来翻几页,似乎是在
今日若不是谢危坐在这里,她恐怕早掀桌走人。
而更可怕是……
眼下只是半个时辰罢,可接下来这样炼狱般日子,还要持续半年!
姜雪宁实在有些绝望。
坐在前面萧姝和陈淑仪也都微微蹙眉。
可谢危也不多解释,说完便坐到旁,只听那位讲《礼记》国史馆总纂张重站到殿上引经据典、以史为鉴,同众人讲治学重要。
张重已是耳顺之年,鬓发斑白,正是早些天坐在殿中说女儿家只合读点《女戒》不需知道太多东西那位,虽然通晓千年,可站在殿上讲起话来却点也不有趣,死板且枯燥。
众人都听得头昏脑涨。
姜雪宁心里虽警告自己,谢危还在旁边,可她实在控制不住地神游天外,两只眼睛上下眼皮不住地打架。好险没头磕在书案上,才惊得清醒些,结果抬眼就看见谢危坐那边,手里端盏茶,正定定地盯着她。
这瞬间,她差点没吓得摔倒地上。
由四位先生教。
那……
谢危呢?
姜雪宁还在琢磨谢危葫芦里卖是什药,坐在前方沈芷衣便好奇地开口:“可是谢先生,这才四本书四门课呀,不是说您除教琴之外也要教们门吗?”
谢危道:“教‘文’。”
中间沈芷衣更是在张重讲完之后悄悄以手掩唇,打个大大呵欠。
倒是几位先生面不改色,或静坐思索,或闭目养神,半点都没觉得张重这讲有什问题。
唯有谢危看看殿中这九位昏昏欲睡女学生。
但还没等他开口说些什,殿外已传来急促脚步声。
名小太监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这凛冽寒天里竟然出额头薄汗,怀里抱摞书,向谢危道:“谢大人,您要书都已经付梓,按您先前说装订好,十册都在这里。”
有瞌睡都飞去爪哇国!
姜雪宁彻底清醒,脑海里陡然浮现出当时谢危那句“不要再惹生气”,于是悄悄按住自己狂跳眼皮,强打起精神来认真听上头张重老和尚念经似讲学。
足足熬有半个时辰,张重才道:“因老夫学史,所以今日为长公主殿下和诸位伴读讲学第课,才由老夫来讲,为便是开宗明义,让你们知道这个‘学’字有多重要。正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又道是‘寸光阴寸金’,听天下鸿儒聚集讲学机会可不多,你们该当珍惜才是。还望以后戒骄戒躁,丑话先说在前头,你们若是将自己在府里做姑娘时骄纵脾性带来,老夫是绝不会容忍。”
姜雪宁心里长叹声:总算是讲完!
上世她不爱坐在这里听讲,真不能只怪是她不上进、不好学,实在是这些个老学究端着个十足架子,讲起学来不说人话,也不管她们是不是听得懂,是不是愿意听,让人很没耐心。
沈芷衣纳闷:“没有书吗?”
谢危便抬眸向殿外看眼,道:“已着人去取,会儿便该拿来。”
拿来?
宫里面什书没有,要准备不该早就准备好吗,怎现在才叫人拿来?
众人都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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