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冒出来,与陈淑仪这点意气之争,忽然
连萧姝都未免用种震惊眼神看着姜雪宁,仿佛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她般,再回想起她当日不由分说将尤月按进鱼缸里情形,只觉遥远得像做梦。
那凛冽冷酷架势……
和现在这个柔弱可怜楚楚动人,是个人?
沈芷衣却是抬步走到姜雪宁身边,犹豫下,还是轻轻伸出手去搭住姜雪宁肩。
姜雪宁感觉到,便要回转头来,继续卖惨。
本来相安无事,陈淑仪先撩先贱!
反正梁子都结下,她不想对方就这简单地敷衍过去,非要气死她让她心里更膈应不可!
于是,副凄凄惨惨切切模样,姜雪宁抬起朦胧泪眼,望着陈淑仪,身子还轻微地颤抖起来,仿佛不敢相信她竟说出这般颠倒黑白话来般:“陈姐姐意思,竟、竟是欺负你不成?,……”
话到半便说不下去。
她咬唇瓣,睁大眼睛,好像第次认识陈淑仪般,还流露出几分逼真不忿与痛心。
陈淑仪也是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大刺激,又因与姜雪宁有龃龉在先,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时被气昏头,怒极之下才扬手。
就算是沈芷衣不出现,这巴掌也未必就真落下去。
毕竟大家同为长公主伴读,吵两句还能说是口角,谁先动上手那就就是谁理亏,她没必要与姜雪宁这番折腾。
可乐阳长公主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当口出现。
太尴尬。
然而当她转过眸瞬间,却对上双不同寻常眼:沈芷衣看她眼神不再是以前那般总充满着种憧憬似甜美,里面竟有些黯然,有些悔愧,欲言又止,欲说还休。
末偏朝她绽开个安抚笑。
这刹那,姜雪宁想到竟是昨日燕临看她眼神,熬煎里藏着隐忍,于是心底便狠狠地抽——
沈芷衣是从慈宁宫回来,而慈宁宫正在清查内务府事,是玉如意案终究要牵扯到勇毅侯府身上吗?
若非如此,沈芷衣不会这样看她。
整个奉宸殿内安静得什声音也听不见。
周宝樱目瞪口呆,装着蜜饯纸袋从她手里滑落下来,掉到地上;
尤月更是后脑勺发凉,庆幸自己刚才走下神没跟着陈淑仪起讥讽姜雪宁,不然现在……
方妙也脸呆滞,想过这位姜二姑娘是厉害,可没想到“厉害”到这个程度;
……
简直让人百口莫辩!
陈淑仪像是被人盆凉水从头泼到脚似,浑身都寒透,忙躬身向沈芷衣礼:“长公主殿下容禀,是臣女与姜二姑娘言不合争执起来,姜二姑娘口齿伶俐,臣女说不过她,时气昏头,是臣女过错,还望长公主殿下宽宏大量,饶恕臣女此次无礼。”
声音有些轻颤,显然也是畏惧。
没刚才火气她轻而易举就冷静下来,知道现在发生这件事有多严重,更知道沈芷衣原本就是要偏心着姜雪宁些,此刻无论如何都不能狡辩,最好是在澄清同时低头认错,忍过此时,将来再找机会慢慢计较。
姜雪宁心底嗤声,暗道她趋炎附势怂得倒是很快,先前那谁也不看在眼底嚣张到身份比她更尊贵人面上,又剩下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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