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为勇毅侯府求情,她竟与母后言不合吵起来。说是叫她禁足反省,可她也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是以今日虽然解除禁足,却也赌气不愿去慈宁宫请安。
伴读们来得正好。
鸣凤宫乃是她寝宫,什玩
只是好整以暇坐下来抬起头时,却在无意中对上姚惜那沉冷目光,但在看到她抬起头时,那沉冷便收起来。
姚惜竟然扯开唇角向她笑。
姜雪宁忽然就想到那日深夜宫中,张遮对自己说要退亲,再想姚惜此刻笑,只觉背后陡地寒:姚惜心胸狭窄,心思也不很纯正,该不会以为是她在背后告状坏她亲事吧?
但姚惜句话也没说。
姜雪宁更不好问。
她想过尤月会很惨,可没想到会惨到这地步。
看这恨不能将她吃眼神,该是连那万两事情也知道吧?
只是姜雪宁半点都不心虚。
她唇角含着些微笑意踱步进来,只半点不含糊地直接回视尤月,开玩笑似道:“看尤姑娘这样子,怎像是回家遭劫难样?连脂粉都遮不住脸上痕迹,这是遇到什事儿呀?”
尤月真是恨毒她。
伯游处理,是以次日返回宫中时候,都还有些没缓过劲儿来。
但她只是看上去有些困倦罢。
伴读中比她憔悴大有人在。
经过先前查抄逆党之言事情,仰止斋里宫女全都换茬儿,看着都是生面孔。
个个垂首低头站得很远。
这短短个眼神交汇间细节,就像是没有发生过样,并未激起半分浪花。
她们八位伴读,大都是晚间才到。
上回走时,乐阳长公主沈芷衣还在被太后娘娘禁足;
等她们这次返回宫中,沈芷衣禁足却是已经解除,加之她们伴读有阵,也算与沈芷衣熟悉,当即便由萧姝提议,天将爷时,掐算时间,去鸣凤宫去找她,也好解解她乏闷。
沈芷衣确乏闷得厉害。
可经过茶楼那遭,她才算是彻彻底底地明白过来: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在宫外,她都是斗不过这个女人。至少目前斗不过!
这女人蛇蝎心肠,歹毒至极!
她对姜雪宁是又恨又怕,也知道在这仰止斋中,自己并无任何优势,是以面对着她这明显挑衅和嘲讽,竟只能咬碎押和着血往肚里吞,不敢回句嘴。
在场都是明眼人,只从这简单个回合,便猜在宫外这短短两天里,尤月怕是在姜雪宁面前栽个大跟头,以至于此刻虽然仇恨,却怕到连呛声儿都不敢。
姜雪宁见她知道怂,倒觉省心。
流水阁里陈淑仪在沏茶,萧姝在喝茶,周宝樱却是在吃茶点,姚蓉蓉则是小心翼翼地陪坐在旁侧,打量着众人也不敢说话。
姚惜和尤月相对坐着。
这两人眼圈都有些泛红,只是姚惜埋着头、垂着眼、沉着张脸,看着自己面前杯盏,隐隐透出几分阴沉之意,却并不说话;尤月则是两眼浮肿未消,即便用煮熟鸡蛋滚过,看着也是刚挨过打般狼狈,双眼抬起来,更是毫不掩饰地死死盯着刚从外面走进来姜雪宁。
这气氛,傻子看也知道不对。
姜雪宁刚进来到没注意到姚惜,因为此刻尤月看着实在是太惨也太显眼,让人不能不眼就注意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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