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会儿站起会儿坐下,任由她摆弄。
沈芷衣又换副耳坠在她耳垂上比划,只觉这浅淡如烟霞紫琉璃也唯有她这样纤细脖颈和雪白肤色能撑得住,好看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只是看着看着,她先前飞扬眉眼便垂下去。
姜雪宁瞥见,问她:“不好看吗?”
沈芷衣放下手来,望着她目光不曾移开,却是多点点滴滴心疼:“好看,可就是太好看。忍不住要去想,你这样不争不抢性子,在宫里还要被人算计,若往后燕临也没,该有谁来护着你。”
该穿什?
沈芷衣也回头看,此刻姜雪宁站在那边只穿着雪白中衣,张美人脸素面朝天,大约是刚睡醒,颇有点病容恹恹感觉,像极仕人画中那些愁眉轻锁病美人。
真是太好看。
她眼前不禁亮,立刻朝那女官道:“宁宁身量与差不多,穿自然最好不过!来,宁宁,要给你挑身最好看!”
姜雪宁:???
姜雪宁基本夜没睡,到天将明时才想着天亮还要去奉宸殿上课,因而强逼着自己忘却这座宫廷带给自己不适,打个盹儿。
但也没个时辰。
越是皇家越是规矩极严,睡懒觉这种事,姜雪宁在府中能有,沈芷衣在宫中却难有。许多年宫廷生活下来,到起身时辰,都不用宫女来叫,她自己便睁开眼睛,起身来由宫人伺候着洗漱穿衣,显然早已习以为常。
大约是昨夜哭过发泄通,今早起来她除眼眶有些发肿外,倒是恢复往日元气。
她不光自己洗漱,还指挥宫人们去伺候姜雪宁。
姜雪宁无言。
沈芷衣却是出奇认真地思考起来,眼珠子骨碌碌转,接着便是亮,竟问她:“你觉得王兄怎样?”
沈玠?!
姜雪宁眼皮跳,立
她还正在想自己在坤宁宫中养成那养尊处优习惯,根本都没注意她们在说什,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沈芷衣拉着坐到妆镜前。
接下来就听沈芷衣左右招呼。
会儿喊这个宫女来为她傅粉画眉,会儿喊那个宫女重新拿身宫装来,又亲自打开自己妆奁,什红宝石耳坠,景泰蓝手镯,全往姜雪宁身上比划。
姜雪宁时有些哭笑不得,只觉得沈芷衣像是忽然得玩偶小姑娘,定要把她妆扮得漂漂亮亮地才肯罢休。
她有些困倦,便没精神阻拦。
姜雪宁前天晚上便没睡好,昨夜番折腾上来就更显疲惫,只是看沈芷衣难得恢复欢笑模样,也不好表现出来让她看出端倪,坏她难得好心情。是以强行忽略两边太阳穴传来突突紧绷之感,唇边上挂着笑,面与沈芷衣说话,面接受宫人们伺候。
仰止斋中宫人并不伺候起居。
但姜雪宁上世是当皇后人,受着宫人们伺候倒没有什不自在。只是在她极其自然地将锦帕递回到那宫人手中,并下意识摆手要叫她们退下时,股冷意才从她脚底下窜上来,让她不寒而栗。
沈芷衣还没察觉出异常。
寝殿里伺候女官看姜雪宁眼,却有些为难地问她:“殿下,您昨夜时兴起留姜伴读宿在殿中,宫人们却都还没去仰止斋取姜伴读常穿衣裙,不知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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