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简直跟不上这人想法,又或者说根本摸不透这人想法,有些茫然地眨眨眼,却看见那吕显杵在旁边,看着她目光越发古怪,好像看着什三条腿兔子、长角乌龟似
姜雪宁头雾水,莫名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伸出自己左手。
谢危长眉轻蹙,竟掀开她衣袖来看。
雪白手臂上干干净净倒没什伤痕。
他又道:“另只。”
这下姜雪宁隐约察觉到点什,右手垂在身侧,有些不大想伸出来。
斫琴堂可不是什人都能进地方。
但毕竟是在外人面前,这年头小姑娘都聪明着,吕显便没再说什,强行将自己跌到地上去下巴捡回来,副歉然模样向姜雪宁拱拱手,道:“请恕吕某眼拙,太惊讶竟没认出来,原来是姜侍郎府上二姑娘,上回那张‘蕉庵’用着还好吗?”
天知道姜雪宁看见吕显时才是差点没吓掉魂!
旁人不知道吕显同谢危关系,可她是知道。
那瞬间差点露出破绽来,还好吕显看见她十分惊诧,谢危注意力又在吕显身上,没留神看她,这才让她有喘息之机,立刻调整掩盖过。
谢危走进去时也没想到吕显此刻会在这里,但转念想姜雪宁该也不认识他,便没多言。听见吕显说出此言,他沉默片刻,把眉头皱,道:“姜家个小姑娘,你胡说八道些什?”
吕显当然还记得姜雪宁。
这位姜二姑娘往日被燕世子带着,来他府里买过琴,拿走那张“蕉庵”,谢危暗地里还不满过阵。可他说是小姑娘不小姑娘事儿吗?
认识谢危这多年,这府里连个丫头都没有。
谢居安潜心佛老之学,清心寡欲不近女色,连什猫儿狗儿鸟儿都不养,这偌大府邸上上下下恐怕就墙根边打洞耗子能逮出几只母来!
谢危眼底似乎有些愠怒闪过。
但对着她也还是压下来,没有发作。
眉眼轻轻低,他略略向前倾身,也不再同她废话,抓她垂着不敢伸出右手,将那层层叠叠衣袖卷起来些,便看见她腕上那道带血抓痕。
姜雪宁头皮发麻:“都是刚才不小心……”
谢危却放她手,指旁边张椅子,道:“坐。”
听吕显问起蕉庵,姜雪宁定定神,回道:“多谢吕老板当初帮忙张罗寻琴,琴是古琴,自然极好。吕老板也在谢先生这里,是送琴来吗?”
吕显怔,立刻笑起来:“是啊是啊,近来有张好琴消息,不过主人家好像不大愿出,毕竟是受居安所托,所以来商量商量。”
这是顺坡下驴,他对姜雪宁没有半点怀疑。
姜雪宁却从他直呼谢危字,判断出这二人关系确匪浅,但到这里便没什话。
谢危则转身向她道:“伸手。”
带个姑娘回府,那简直太阳打西边出来!
吕显目光落在姜雪宁身上,但见这姑娘比起上次见着时更加出挑些,腰肢纤细,身段玲珑,眼珠黑白分明,本是清澈至极,然而因着那桃花瓣似眼型,又多几分含着娇态天然妩媚。
从五官和神气上,这实算不得张端庄脸。
眼下这才近十九还不到双十年华,就已经这般,待得再长大些那还得?
他心里总觉得有种说不出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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