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固然有些不喜宁姐
姜伯游道:“未必是什好事。”
孟氏也叹口气:“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般有些打眼。”
姜雪宁心道你们可太小看姜雪蕙本事。
只是她心里这想,嘴上却不说。
姜伯游摇着头道:“倒宁愿她好好,和宁姐儿般回到家里来,这多事之秋,宫里勾心斗角,能害人次便能害两次,上回倒霉是姚家姑娘,焉知下回不轮到蕙姐儿?”
却没想姜伯游抢在前头,道:“勇毅侯府事情刚出,官府更是又抓批天教乱党起来,现如今京城谁都不敢出门,你这大晚上还在外面溜达,像什话!”
姜雪宁垂眸不言。
孟氏叹口气,如今对姜雪宁态度倒是少见地和乐,竟反过来劝姜伯游:“宫里宫外都是这大事情,你都吓得不轻,这会儿便别吓孩子。不是还说要问问宫里情况吗?”
姜伯游这才作罢。
他也是久等姜雪宁不回,才有些着急上火,倒也没有责斥她意思,所以很快平复下来,转而问她宫里到底什情况。
姜雪宁从蜀香客栈离开时,终于放心几分。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自报过家门,只问任为志许多话,也同他聊些蜀地风貌,解下盐场情况,偶尔也提下尤芳吟,同时暗中观察着任为志神色。
不得不说,有芳吟这姑娘,傻归傻,直觉还真不差。
科举场上虽然屡屡失利才继承家业,可任为志毕竟算个读书人,说话斯文,教养不错,倒没有商人*猾市侩。
别说只是假成婚,便是真做夫婿也够格。
孟氏皱紧眉头。
她却还想得开些,道:“蕙姐儿自小谨慎些,只能想昭仪娘娘这胎格外得圣上重视,阖宫上下必不敢懈怠。圣上都为此遣散伴读,宵小之辈未必有可乘之机。若昭仪娘娘他日真诞下龙子,蕙姐儿又能得娘娘青眼,也算是富贵险中求。天底下哪儿有白掉馅饼呢?”
姜雪宁心道,正是此理。
可大约是她有会儿没说话,显得有些沉默,倒让人误以为她心里拈酸,情绪低落。
孟氏竟反过来宽慰她道:“不过宁姐儿你也别丧气,勇毅侯府方出事,们两府毕竟暗中谈过婚约,宁姐儿你低调些也好。门上下同荣辱,有蕙姐儿在前面撑着,往后你也能从中得益。”
第是遣散伴读;
第二是单独留下姜雪蕙。
姜伯游与孟氏都知道宫里出件大喜事,披香殿温婕妤怀有身孕被晋为温昭仪,也听说姜雪蕙立功得赏赐,可却不清楚其中具体细节和原委。
姜雪宁便道出当时梅园中情景。
包括后来姚惜倒霉,姜雪蕙得到赏赐且也得到温昭仪青眼事情也说。
重新等上马车时,她回头看眼客栈楼上那尚还亮着灯盏,终于是真心地挂上几分轻松笑容。
不过这般先去锦衣卫牢房看尤芳吟,又打道蜀香客栈与任为志相谈,路上耽搁下来时间可是不少,待回到姜府时,天都已经黑尽。
姜伯游与孟氏在屋里等得有些焦急。
府里下人路拎着灯笼送姜雪宁到屋前,她便走进去,先躬身告罪,道:“女儿路上办些事,回来甚晚,让父母担心。”
孟氏张口便想要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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