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吕显能听到他清晰平缓声音。
是道:“敢说,你也真敢信。”
吕显:“…………”
操,以前怎没发现你是这个贱人呢!
你喜欢张遮?
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这刻他竟恍惚下,然后才看向吕显那张凝重脸,慢慢道:“此局乃是请君入瓮,张遮要孤身潜入,必定无援。此计既有出,朝廷也必将让来掌控全局。张遮乃是朝廷命官,若无所获还殒命其中,只怕未必不担责招致非议。杀他简单,却也是遗祸无穷。不如缓上缓,看他潜入到底能知道些什。若他知道些不该知道,在其带着消息返京之前,找机会再将他除去,也不算迟。”
“……”
这般行事,可不是谢居安往常风格。
里面有些便是暗中听命于谢危。
若是谢危自己去“假扮”度钧山人,自然不会伤及自己势力;但若是张遮去,天晓得会捅出什祸端来!
吕显面上是个商人,这些年做多生意,也不喜欢遇到这种或许会有风险事,眉头紧紧蹙,便道:“关键时候冒不得险。他既是要潜入天教教众之中,此事本也有风险,们不妨将计就计,趁机把此人杀。死在教众手中,朝廷会以为是计谋败露,不会怀疑到们身上。”
谢危久久没有言语。
吕显觉得这是最妥帖做法,想也不想便道:“这就去布置番。”
吕显敏锐地意识到,除谢危口中所言这些以外,定还有些自己不知道因由存在。然而他沉默着考虑半晌,终究不敢问太深。
谢危站在廊下,同他说完这番话,只看看那渐晚天,便抬步入斫琴堂。
吕显却站在廊下没动。
他转过身向着堂中看去,深锁着眉头挑,下想到什似,忽然反应过来:“等等,不对啊,张遮这个且不提。除公仪丞,再清理京中势力,甚至借刀杀人,这分明是个连环计啊!先前杀公仪丞杀人时居然跟说没有计划,不知道?!”
谢危又面朝着那面空白墙壁而立,堂内没有点上灯盏,他背影隐没在阴影之中,看不分明。
他这会儿都忘那任为志和盐场事情,拍那张椅子扶手,站起来便要去布置。
然后下刻却听背后道:“不必。”
吕显怔,回头看着谢危,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若放任此人假扮身份混入天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事情!若是不先除此威胁,只恐遗祸无穷!为什不必?”
为什?
谢危脑海中竟然掠过张脸,是走在幽暗宫墙下,那小姑娘双眼被他手里提着灯笼亮光照着,要跟着那火光起燃烧似,灼灼而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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