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时,他突然卡住。
吕显看着那重新被谢危合上暗格,心里忽然涌出几分不妙预感:“那是什重要东西?”
谢危道:“学生孝敬先生小玩意儿罢。”
吕显盯着他:“姜雪宁?”
谢危“嗯”声。
谢危看他眼,轻轻蹙眉:“差不多。”
自打知道张遮搅和进这件事,谢危还没有立刻除掉这枚绊脚石意思时,吕显整个人就陷入焦躁之中。这种焦躁并非针对事情本身,更多是因为越来越不对劲谢危。
听见“差不多”三个字,他险些炸。
吕显直接得很:“张遮杀吗?”
谢危道:“没有。”
那身具萧燕两世孩子,怎可能还活着?
如果真是,如果真是……
萧姝心里打个寒噤,在喧嚣又恐慌慈宁宫中,抬首向着外头天幕看去,竟是看见片黑暗,半颗星子也无,寒夜里风吹来,让人禁不住地发抖!
*
毗邻着已经被官府封条封起来昔日勇毅侯府,便是谢危府邸。
前没音信定非世子回来!人还活着!好好儿呢!”
定、非……
萧太后整个人脑袋里“嗡”地声炸响,人站在殿上,身子晃几晃,险些没有立住,恍恍惚惚地问:“你说什?”
那太监还当她是太高兴,换更大更清楚声音道:“回来!国公爷嫡亲血脉,圣上昔年救命恩人,定非世子啊,全头全尾地回来!哎哟,听人说不仅和公爷年轻时长得很像,也很像当年燕夫人呢!风流倜傥,表人才,俊俏得很!”
萧太后眼皮狂跳,竟觉得眼前开始发黑。
吕显有很久没有说话,他也这般看谢危许久,隐隐察觉种前所未有危险,于是意有所指地开口:“你真知道你在做什——”
“知道。”
谢危少见地打断他
吕显眼皮跳:“为什?”
谢危进门来,拉开靠墙书架上只暗格,从袖中取出那只印囊来,连着那方小小藏书印并放进去,平淡地回道:“众目睽睽,恐授人以柄。”
“狗屁!”
吕显听,当即没忍住骂声。
“你若下定决心要除掉此人,自有千种万种妥当法子不让旁人知道!更何况这回与你同去还要萧远那等蠢货,用来背黑锅再适当不过!岂能错过这样好机会?这还是你谢居安——”
斫琴堂内,灯火通明。
袭文人长衫吕显背着手,在堂中踱来踱去,从左边走到右边,又从右边走到左边,不时朝着外头望上望,显然是等得久。
直到接近子夜,外头才传来声音。
谢危终于回来。
吕显看见人影终于从抄手游廊那边过来,少见地有些按捺不住,往外走步,急急问:“事情怎样?”
她脚底下发虚,往后退有好几步。
手抬起来,刚想要说点什,却是面色惨白,“咚”地声,倒头就栽下去!
阖宫上下全都吓住,愣下,才大呼小叫地喊起来:“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萧姝心神也是大乱,几乎是眼睁睁看着她身边萧太后栽倒下去,却不知怎忘伸手去扶上扶,眼看着众人七手八脚模样,她站在旁,面上神情也是有点不敢置信地恍惚。
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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