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便风传有搜出其与平南王、天教等逆党往来信函。
其中封信函说,当年定非世子还活着。
所有人在南书房议事时都认为这是天教故意用来引诱勇毅侯府饵,没想到竟然是真!再回想侯府案,忽然之间前前后后不合理,都变得通透起来。
顿时有人长叹声:“唉,乱臣贼子实在是可恶,所算之深,所谋之厚,实在令人发指!只是往昔勇毅侯府也实在太糊涂,无论如何也不该同这些人有往来啊!便是定非世子当年没,也是尽忠而殁。侯府这般作为,难道竟是还敢对圣上有所怨怼吗?!”
谢危垂在身侧手指悄然紧握。
道:“当年出事时,臣不在宫中,待率军驰援京城时,确曾与平南王逆党两军对垒于城墙下。对方确远远抓个小孩儿称是臣嫡子,可远远地看不清楚。则那小孩儿并未发出半点声音,不哭也不闹,二来为人臣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便那真是臣孩子,当时也顾不得。是以犹豫片刻,未做理会,径直打入城中,本想要生擒两名贼首,不想那两人脚底抹油溜得太快,终究让他们给跑……”
如此说来,当年事情,前后应细节竟都是对得上。
只是沈琅仍有些不确定……
当年与他同窗伴读那个孩子临走时回望眼,如同水面下降时露出废墟般,缓缓浮现在他已经很是模糊记忆里,与此刻下方萧定非那双眼重叠起来,又逐渐清晰。
难道竟是他误会?
股邪戾之气在他胸膛里激荡奔闯,却被关得死死,找不到处宣泄出口,反将他这身皮囊撞得满是流血创痕!
萧定非跪在地上,视线所及处只能看见谢危垂下袖袍与衣角。可纵然瞧不见他神情,听见有大臣说出这话时,也不由得心寒发颤,向这人看眼,心里直接在这人脑袋上画个叉,全当他是个死人。
沈琅又问:“那此次你竟在通州……”
萧定
萧定非确是忠君之臣,当年替他去时,并无半分怨气,而母后当时防他手留燕夫人在宫中做人质,实是杞人忧天?
沈琅手搭在那纯金铸成二龙戏珠扶手上,慢慢道:“可后来城破时,却未找着你人。彼时国公爷也十分担心你,可在宫门前那冻成山尸堆里,只找到你当时衣裳与玉佩。是他们并未杀你?”
萧定非道:“这便是臣罪处!”
他又朝地上磕个头:“臣咬紧牙关不出声时,那平南王已经怒极,要取臣性命。天教那贼首万休子却说,留臣命有大用。臣当时便欲却性命,可那万休子见机太快,将臣拦住后竟绑路带出京城去,逃至江南,囚禁起来。臣求死不成,便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何打算,熬阵之后便假意顺从。过好些年博取对方信任后,才偶然偷听到,原来万休子这老贼留臣命,要收服臣心,乃是为将来有朝日找机会使臣重回京城,恢复身份,便可名正言顺地掌丰台通州两处大营兵力,当他们傀儡。且臣之死必将在萧燕两氏之间带来嫌隙,燕夫人乃是臣之生母,燕牧乃是臣舅舅,若以臣还活着消息诱之,未必不能拉拢侯府。”
满朝文武皆是心中凛,听到这里时无不想到先前勇毅侯府暗通反贼案!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