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马车在外头候已不知多久。
管家和车夫脸色
萧定非若有所思:“是不该。”
姜雪宁注视着他,心知这是个肚子坏水儿,今日来找自己只怕也没打好主意,可也不介意相互利用下,于是慢悠悠道:“你初到京城,若不知怎搞事,要不教教你?”
萧定非终于灿烂地笑起来:“二姑娘对可真是太好。”
绕半天,他要就是这话!
光他自己可不敢去搞事,天知道那姓谢得不得拿自己开刀?可倘若他从姜雪宁这里“学”招数去,姓谢可就怪不到他身上吧?何况他顺着姜雪宁话琢磨,姓谢虽从未跟他交代过到萧氏要怎做,可他若真当个缩头乌龟,姓谢嘴上不说,心底必在冷笑。
只是这话不能对姜雪宁讲。
他副洗耳恭听表情:“谁呀?”
姜雪宁忽悠他:“正是萧氏啊。”
萧定非正色起来:“怎讲?”
姜雪宁循循善诱:“你知道勇毅侯府?”
个人都觉得你好欺负,往后甭想安生,谁想想要踩你脚。想想你往日在天教过是什日子,如今回京城,回自己家,难道还要过得比在天教时候还憋屈不成?那你回来干什?何况你都得罪他们,缩着又有什用?”
萧定非点点头道:“有道理啊。”
姜雪宁瞅他这模样,不信他想不到这层。
但人跟人不就是装吗?
她笑笑道:“定非公子在世上,有什志向吗?”
当下姜雪宁便扬声叫外头守着小厮滚远点,等人走开之后,才叫萧定非附耳过来,叽叽咕咕说大半个时辰。
萧定非频频点头。
末告辞时,他满面春风,看姜雪宁跟看庙里供菩萨,拱手道:“皇帝赏赐好些东西,怕该送下来,改日叫人抬来孝敬二姑娘。”
姜雪宁看着他也觉心情大好,客气两句,目送他从厅内出去。
*
萧定非道:“知道,外家嘛,都倒。”
是啊,都倒。
姜雪宁微微搭眼帘,想起燕临生辰那日,萧氏姐弟双双出现在宴席上,那所言所行,更有后来萧远番嚣张作为。
眉目间便多分冷意。
只是她没泄露,眨眼又笑起来,续道:“都替世子觉得可惜。别京城二十年,却被人鸠占鹊巢。那萧烨个续弦生,却把自己当世子,位置还没下来呢,就在京中作威作福。姐弟两个都甚是嚣张,霸占你名分,你位置,花着你钱财,享着你福乐!这口气,想想都不能忍呢。倘若侯府还在,燕夫人未因心思忧郁身故,必定站在你背后为你撑腰,哪儿轮得到什国公爷在金銮殿上训斥你?当年要不是燕夫人嫁给他,这国公爷位置他只怕还拿不到手呢。帮恩将仇报小人!世子,你堂堂介男儿,可不该在这样帮畜生面前弱气性吧?”
萧定非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吃最好喝最辣睡最漂亮,活得痛痛快快,谁也别想让老子回去过苦日子!”
嗯。
和上世回答模样。
姜雪宁放心,挂着十二分良善笑容,道:“那你知道是谁妨碍你过好日子吗?”
萧定非心道“除那狗逼姓谢还他妈能是谁”,可又想吧,没谢危他也没今天这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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